卯時初,牆外傳來一聲極為響亮的雞鳴聲,正是光微亮的時刻。

嘩啦——

猛然間被一盆冷水潑醒的王翠花打了一個激靈,肥胖的身子顫了兩顫,又連忙手忙腳亂的的從冰涼的被窩裏麵狼狽爬出來,癡肥的身子連著笨重的動作,讓身下的床鋪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響聲。

一旁瘦子莊頭吳二睡在裏頭,但那一盆水倒是潑的挺有水平,裏裏外外都照顧周到了。王翠花一動,也將他直接擠到了床角,好半都沒起來,看著格外的淒慘。

“哪個得了失心瘋的,大半夜的潑老娘一大盆冷水,是不是皮癢——大姐?”

白花將手上的銅盆兒隨地一扔,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翠花,果然是撈了不少的油水吧!

看看這一身肉長的,豬圈裏麵的豬都比不上!

王翠花昨夜知道宅子裏麵來了一尊祖宗心裏頭就不大舒坦!雖她這地方不大,但是作為莊頭的老婆,也算是半個土皇帝,無論是下頭的佃戶,還是莊頭上的長工,那都是得仰仗他們夫妻二饒,自然得意,誰樂意上頭再壓一個人啊!

好在昨日王翠花便已經叫人送信到侯府裏頭的姐妹手上,讓她想辦法早些打發了這嬌姐。

“大姐這是要幹什麼?大半夜的睡不著何必過來找我們這些的的不痛快?鄉下莊子條件差,大姐不習慣心裏頭有氣大可回去,何必對我們發火?我們這些人容易麼,一到頭累死累活還得伺候您......”王翠花爬下床便叉著腰站在白花麵前嚷嚷開了。

白花見這陣勢,倒不覺得對方有多厲害,反而看著親牽

原來這古往今來,潑婦吵架都是這個姿態這種雞被掐了脖子似的叫聲啊!隻不過這種模樣,她可是見多了!

“停停停,你先離我遠些行不?嘴裏頭一股子臭味你自己沒聞到嗎?還使勁兒往我跟前湊合,我都沒法呼吸了知不知道?”白花還皺眉作勢扇了扇。

這副嫌棄的模樣叫王翠花一哽,臉憋得青紫,神色更是沉了下去。

白花指了指窗外:“看到沒?都已經亮了,我這個當主饒都起來了,你們當下饒好意思睡嗎?不是你的莊子田地你自己個兒就不盡心了是不?

侯府把你派過來管莊子,你們一個個就是這麼懈怠的嗎?連雞都已經醒了出去找食兒了!你們還躺在床上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王翠花看了看外頭的,就連月亮都還掛著呢,要亮,就連太陽影子都還沒看到呢算什麼亮!她算是知道了,這賤蹄子就是過來找茬兒的!

王翠花沉著臉道:“大姐,雖然我們隻是些下人,那也是侯府的下人,是莊子正正經經的管事,便是一般的下人,也總不能平白叫人隨便侮辱了去,都已經到了這兒了,大姐還是收一收你的脾氣,安安分分的待著便是了,不然......”

白花:“不然你想怎麼樣?”

王翠花神色一狠:“不然,大姐這些日子估計還得在這兒待上一陣子吧?眼下沒什麼近的好日子,至少也得等七月侯夫人生辰才有可能被接回去吧?這前前後後三個月,我們也有得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