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花照樣帶著附近村子裏的幾個人,推了兩輛獨輪車,這回裝了兩大桶魚上了街。
熟門熟路地找到霖方,白花也瞧見自己那一出空地,如今已經被圈出來了,地上不知道是用什麼顏料畫了一個大圈兒,還放了一塊木牌子。
周圍的攤位也大多都擺了起來,隻是先前隔壁的那個娘子也沒有再回來了。
白花也不甚在意,招呼著人卸下車,擺好了攤位,照樣升起火來做魚。
自己則帶著另外一個人,推車去尋昨日趙老板所的酒樓。
簽好了契約,原本隻需要每日安排人去送魚就是了,然而然而這也是頭一回,白花估摸著自己再怎麼樣也要帶一帶,免得酒樓下頭有人看著是村民送過去的就忽悠他們。
好在,那一處酒樓離得也不遠,趙老板更是格外的重視,親自前來接了魚算了帳,紀錄好了,還將白花他們給送出了門。
眼前著街邊蒸上鍋的菜包子,個頭大,用料也十足,白花從自己個兒的腰包裏頭買了二十個大包子。
今日一共跟來六個人,兩個娘子,四個漢子,都是一大早就爬了起來,這一文錢一個的菜包雖不有多好吃,但是管飽也盡夠了。
趕到了攤位,隻遠遠的,白花便瞧見那攤位前頭似乎圍了一圈兒的人!
這般看熱鬧的情形,白花最是熟悉不過了,他她皺了皺眉,擠身上前,還沒有看清楚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就已經先聽聞到一陣的鬼哭狼嚎!
“哎喲!我那命苦的秀才兒喲!就是吃了你們家的魚,才腹痛不止,哎喲喂——如今上吐下瀉,眼看就是要不成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招式。
白花麵色沉了沉,招來一旁跟著送貨的王家哥:“你先過去找找坊市的巡坊官差,就我們這兒有人聚眾鬧事。”
王哥點點頭,連忙就去了。
白花這才撥開了人群:“老遠就聽到有人在這兒嚎喪呢?我們這個攤位上可是賣魚的,又不是棺材鋪子,想要披麻戴孝,恐怕是找錯霖方吧?”
倒在地上的老婆子喉頭一哽,險些沒有被白花給氣死!
“你誰嚎喪了?誰嚎喪了?”
白花勾了勾唇:“看著你老太婆挺精神的,看來你的那個秀才兒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老婆子一聽,瞬間又變了臉色,嗚咽著以手掩麵:“什麼沒問題啊!大家夥都來看看!就是這個魚攤兒的老板,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要擺脫罪名!都已經吃出人命了啊!哎喲我那苦命的秀才兒啊!如今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連讀書寫字都沒力氣……”
而那老婦身旁竟然還陪同著一個婦人,聞言也泣聲抹淚:“姑娘實在是好狠的心啊!我家嫂子的兒子都躺在病床之上,動彈不得了,你竟然還出口詛咒!”
白花走回攤子,正好瞧見四個男人杵在原地,眼中冒著火光瞪著那老太婆,他們身邊兒還擋著四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