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呆呆地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那一棵樹上多出來的那一支箭。
箭下一掛著一張已經被穿透的紙,而原先被包在紙中的調味料,如今已經是撒的一點兒都不剩了。
遠遠的,身後傳來一身:“喲!這一手竟然又射空了,可惜了那麼肥的一隻兔子!馮老弟,你這箭術,看著可不像是馮家人應該有的本事啊!”
另一人笑道:“哎,馮三公子那可是家中的寶,聽郡主娘娘和馮夫人都不讓三工資摸槍的!”
“不摸槍?那豈不是馮家的家傳絕學三公子也學不了?嘖嘖!這真是……”
白花轉過頭,便看著幾位騎馬並行的男人緩緩地朝著一處走來。
“行了!是時候放出獵物了!”白花隻隱約聽到一句。
而後便瞧見幾人從一旁的林中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大串的人。
窸窸窣窣的鐵鎖摩擦的聲音在白花的耳朵邊響起。
白花皺了皺眉,因為離得有些遠,那些人又在林子裏頭倒也看不大清楚,隻是對方的聲音倒是不。
為首的一個人指著那些人:“這是我在牙行收來的賤婢,今兒正好給我們當個玩意兒取樂!”
白花皺了皺眉,又聽人道:“就這些細胳膊細腿殘廢,估計跑也跑得慢,有什麼好獵的?”
獵?
白花定睛一瞧,那些被放出來的確確實實是人,難不成,這些人渣,竟然是要以射人為樂趣?
知曉這些,白花的臉瞬間便陰沉下來。
隻接下來,那人竟然又:“你們可是不知道,這些賤婢,都是從湘南那些地方收上來的!不過一個個骨頭軟得很,也不知道朝廷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救這樣的廢物做什麼?還叫我們出了這麼多的血。”
“湘南的啊?那倒是有樂子了!我如今正憋著火呢!上次被爹打了十板子,最近才出來。”
一旁的馮淙錚聽了,麵色有些冷淡:“要玩你們玩便是,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打頭的公子轉過身:“不是吧,馮家的將軍就隻有這點兒本事?連幾個賤奴都不敢獵?果然你祖母不肯讓你上戰場,就你這點膽量,越是這樣的戰場,恐怕也是給人喂刀吧!”
馮淙錚沉著臉:“世子今日是否太過分了,我可以,可你要是我的祖母,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一出來,已經是劍拔弩張,一旁隨同的人連忙攔住兩人:“別別別!世子和馮將軍都是親戚,何必為了這些事傷了和氣呢,況且我看近日馮將軍也累了,就由著他去吧!”
被叫做世子的錦衣公子冷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護臂:“罷了,像是你這般的膽鬼,便是連女人都怕,我也不願意與你同校”
語罷便牽著韁繩,吩咐下頭的人放奴隸。
那些女奴一被放開,就跨著帶著鐐銬的腳,在叢林之中四處竄頭,而那些人渣,竟然真的舉起弓箭,打算四處獵殺。
突然走在最前頭的世子眼神一定,虛虛的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忍不住笑了笑:“這荒山野嶺的,竟然還能碰見一朵野花!”
白花冷眼掂拎手上的石頭塊兒,而後朝著他身下的那一匹高頭大馬狠狠地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