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花卿言頓了一下:“帝陌,你在這裏等我,我要到這血水之中去看一看。”
言罷,花卿言腳下一動,便是準備直接站到血水裏邊。可是還沒等她動作,帝陌便是先一步的下到了血水之中。
“這坑隻站得下一人,你便不要下來了,有我查探就好。”回頭看著花卿言,帝陌臉上浮起一抹柔柔的笑容。
見此,花卿言心間劃過一絲暖意,知曉帝陌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她的勸的,便聽話的站在地麵上,看著帝陌在那血水之中摸索。
隻是在看的時候,花卿言手間卻一直閃爍著青色的靈力光芒,一旦這血水出了什麼異動,花卿言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動作,也避免帝陌受這無妄之災。
在花卿言灼灼的眼神之下,帝陌將雙手都伸進了血水中。身上有衣物的遮擋,帝陌並不能真切的感覺出血水的異樣,所以毫無防範的將雙手放進血水,以自身的肌膚,去感受這血水。
而就在他的手伸進血水中的那一刻,帝陌卻是發覺這血水給他的觸感很是不對。
因為這一片都被花卿言的結界隔絕了,就算外麵有風,也是吹不進來。所以,這血水應該是沒有一絲波瀾,而帝陌下到這血水之中,甚至是將手伸進去的時候,也是用靈力包裹住自己,避免這血水中真的有什麼詭異,會因為他的動作而打草驚蛇。
可是就在帝陌撤去靈力的一瞬間,這血水之中就好像又什麼東西在不斷地遊動一般,使得帝陌手心癢癢的。那種感覺就好像下河捉魚,結果一條條小魚遊動,碰到腳一樣。
察覺到這一點,帝陌的眸子深了,更加的凝神靜氣去感受血水中的動靜。
半晌之後,帝陌明確的感受到手心有一點點的刺痛。這股同意並不是特別明顯,如同不是帝陌特意放大了手掌的感覺的話,根本就感覺不出來。
刺痛過後,帝陌便是覺得有東西想要鑽進他的身體。那東西十分的小,像是比蚯蚓還要小一些的蟲子,頂著它尖尖的腦袋,堅持不懈的想要鑽到帝陌的體內。
因為血水的遮擋,帝陌並看不見鑽他手心的東西是什麼,便是不敢任由那東西鑽進去。於是便將一部分的靈力調動在手腕處,使得那東西不能繼續往上鑽。
察覺到那東西已經鑽進來了一部分,帝陌認為時機已到,便突的將雙手從血水之中抽出!
離開血水的那一刹那,那些血水就像是蒸發了一般,徑直消失不見,而帝陌的雙手之上明顯吊著什麼東西,可它們卻是透明的,不看真切一點,根本就發現不了它們。
沒有了血水的滋養,那些東西就像是失了養分一般,瞬間失去了生命,變成了一根根細小的幹癟的模樣,要死不死的吊在帝陌的手上。
見此,帝陌從血水中出來,就看見自己浸泡在血水之中的下半身的衣裳上麵,也是貼滿了這種細長的蟲子,隻不過因為它們是透明的,看上去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可是隻要細細的去看,還是會發現一些蹤跡的。
避免這些玩意兒死灰複燃,帝陌並沒有靠近花卿言太多,就是將衣裳上的全部祛除之後,在手上留下了一條,確定這東西不會死了突然又活過來,這才慢慢走近花卿言,將嵌在他手心的那條蟲子遞給花卿言看。
“將它拿出來吧,留在你手裏總不是好事。”
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觀察那蟲子,花卿言握著帝陌的手,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聞言,帝陌輕笑一聲,道:“要是拿出來,你怕是就看不到了。”
說著,帝陌便側頭看向他的腳邊。順著帝陌的視線看去,隻見剛才被帝陌弄到地上的那些蟲子全部消失了蹤跡,就如同那血水一般,離開了這個大坑,便是消散於空氣之中。隻不過這些蟲子是離開了血水同時又離開的人體,所以才會消失。
見此,花卿言眸子一凝,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伸出沒有蟲子嵌在裏麵的那隻手,帝陌輕輕的揉了一下花卿言的頭,順利的將花卿言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在了他的身上。
微微挑眉,帝陌的語氣聽上去竟是有些酸澀:“雖然這蟲子看上去還不錯,但總沒有我好看吧?卿言這般盯著它看,我可是不樂意了呢!”
話是這樣說,可是帝陌的一張臉都快笑爛了,半點沒有看出不樂意的地方。
花卿言哂笑,嬌聲軟語:“你怎的還像小孩子一般幼稚!”
聞言,帝陌歪頭,那樣子竟是把小孩子撒嬌的模樣學了個十足十!
這一番下來,原本嚴肅冷凝的氣氛頓時就變了,兩人之間的氛圍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