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黎的心緒變化太過明顯,讓他想要忽視都做不到,這個模樣的女子讓曆司玦的心莫名軟了一下。
可顧言黎轉眼變臉的速度也讓他眼角微抽,這用完就扔真的是太明顯不過了,曆司玦想破腦子也不明白顧言黎這這怪異的性子是怎樣形成的,隻聽聞大梁公主刁蠻任性,也沒傳出她陰陽怪氣的言辭,怎地到他這裏換臉就這麼迅速。
那害人的物件‘巾卜’已被白昇處理了,這幾日他與顧言黎雖有爭執,卻也隻是小口角 ,用她的話說就是‘夫妻矛盾’,但麵對這般善變的顧言黎他還是有點吃不消,說了不會聽打又不能打,
曆司玦深吸一口氣,胸腔堵著的氣沒有順暢還愈發澎湃了,跟她耍嘴皮子顯得自己沒度量,但拔腿就走他又不甘心。
“本王這番舉動是幫你正名,王妃不該好好謝謝本王嗎?這般姿態恐是有失大梁皇室的風度了。”
“王爺都不要度量了,本宮又要風度為何用,這不正好麼,絕配呢。”
曆司玦下頜線條僵硬,默默將犯癢的手背到身後,在心裏默念忍住。
聰明如顧言黎又哪裏看不出他的隱忍,趕緊低下頭,掩住自發上揚的唇角,“王爺若是喜歡這裏,便待著吧,本宮有事先行一步了。”
語畢拔腿就往外走,步伐有著些許淩亂。
先前已經笑了曆司玦一回,她怕這次再笑出聲會惹怒這個脾氣不大好的兩世夫君。
低著頭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小吃見公主離去的背影欲哭無淚,王爺氣場太過強大,她不想獨自麵對啊。
忙低下頭跟王爺抱罪,“王爺自便就好,奴婢隨公主去了。”
小吃頂著曆司玦淩厲的目光都快哭出來,便是軟著腿後退的步伐也依然未曾停下。
陽光自長青樹葉縫中落下來,在青磚小路上打出斑駁的光亮,顧言黎伸出手撩起衣袖仔細的看著手上的紅印,眸光有了些許渙散,她的命如同地上影綽的影印一般明暗晦然。
卻在片刻間便堅定了神色,便是前路艱苦,她也定要做出最大的努力。
垂眉淺笑,大概死過一次的人都比較惜命吧!
見小吃紅撲著臉頰走進,“走,去拜訪權相。”
她知道權以墨不單純,又或許連良善都談不上,但那又如何,她要活下去。
而權以墨恰好有這樣的能力。
同一時刻,權以墨暫住的庭院裏,“沏一壺好茶來,兩個杯子。”
他篤定顧言黎會過來。
茶香在室內嫋嫋升起,與權以墨身上的冷香交織在一起,使其本就如玉的氣質又溫潤和半分,真真一個濁世佳公子,便是盲了一眼也無法掩蓋他身上可令人著迷的氣息。
顧言黎迎上室內人灼灼的眼,便被晃了一下,迅速收斂心神不被其勾入對方眼裏。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沒有一個完全的地方可以再承載一個人,且權以墨的示好是否帶有目的還待斟定,她的傻氣單純也在前世便已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