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幹笑,說能被稱為‘二大王’,哪還能沒幾分脾氣?要不怎麼說,就連顧羊倌這樣的大能都吃了它的虧呢。
        一路攀山越嶺,下午時分,四人翻上一道山梁,瞎子看看天上朦朧的太陽,拿出羅盤對照查看了一陣,忽然抬手指著遠方說:
        “那應該就是老鱉山!”
        我和竇大寶、潘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見遠處有一座形態古怪的大山。
        那山竟像是從中段分成兩個部分,下麵嶙峋峭立,毫無規則,就像是河邊的岩石,上半部分則呈拱狀,乍一看可不就像是隻趴在石頭上縮頭曬太陽的大王八嘛。
        瞎子收起羅盤,感慨的說:
        “這裏的山勢的確是起了變化,之前雄起的老鱉,現在成了縮頭王八了。”
        “啥意思?”竇大寶奇道。
        瞎子指著老鱉山的方向解釋說:
        “按照周圍的風水地勢推算,之前那應該是一處‘神鱉望月’的格局。在鱉身上翹的一端,本應該有一處老鱉腦袋狀的懸崖。綠林中人占據了‘神鱉望月’的格局,隻要不過分張揚,就能保山寨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興旺。嗬嗬,到底是白夜叉自作孽不可活,采了琉璃花那朵邪花,敗壞了本應該大好的基業。以至於神鱉斷頭,一眾胡匪萬劫不複。”
        “活該!誰讓他拿人不當人呢!”潘穎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瞎子搖了搖頭,讓我們加緊趕路,說今天晚上可沒那麼好過了。
        日落時分,按照瞎子所指的方位,四人來到老鱉山尾部朝向的一個山崗上。
        瞎子凝神朝著山溝裏看了一陣,回過頭說:
        “從現在開始,都跟在我後邊,誰都不準擅自行動。”
        見他神情凝重,我們都點頭。
        跟著瞎子往山下走的時候,竇大寶鬼使神差的問:
        “咱找著胡子墓,是不是就能找到那些被胡子劫走的金銀財寶了?”
        瞎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
        “你猜那些胡子最後是怎麼死的?”
        竇大寶搖頭,“那我哪兒知道。”
        瞎子搭住他肩膀捏了捏,“兄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欺我也。”
        我說:“大寶就是好奇心重,不貪心的。”
        瞎子點點頭,忽然回過頭衝我呲牙一笑:
        “可我很貪心,如果有機會,順手牽羊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不能搭上小命。”
        “滾蛋!”
        下到山溝裏,瞎子忽然歎了口氣,“禍禍,這趟我們可能白來了。”
        我心裏一咯噔,忙問:“怎麼了?”
        瞎子指著下方一塊狹長的平地,說:
        “按照葉金貴的說法,這裏叫火鐮子溝,那裏是一條連接著地下水脈的河道,山頂的‘神鱉’氣勢就是從這火鐮子溝引上去的。因為連著地火,這條河應該是終年不凍的。可現在老鱉山的氣勢走盡了,地表的水脈變成了死水,凍上了。就算能找到大體方位,不能下去,也是白搭。”
        潘穎問:“在水下?河都凍上了,徐潔是怎麼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