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我手裏的電筒無聲的熄滅了。
        黑暗隻是一瞬間,很快,竇大寶就打亮了另外一個備用的電筒。
        我從包裏拿出電池換上,卻沒再打開手電。
        竇大寶打著電筒走到一旁,回過頭說:
        “這裏有燈台,裏邊還有燈油,點上吧……”
        一句話沒說完,他麵前的燈台竟猛然騰起了一蓬火光。
        與此同時,兩側所有的石質燈台全都陸續燃起了燈火!
        “我靠,有機關!”竇大寶和潘穎齊聲低呼。
        “這下好了,可以省點電了。”竇大寶邊說邊關了電筒。
        短暫的錯愕過後,我沒有多去想這些油燈裏的燈油是怎麼保存下來,又是怎麼被引燃的。
        眼下需要考慮的隻有兩個最主要的問題,一是徐潔在哪兒,再就是我們該怎麼離開這裏。
        地下河上的浮橋毀了,就算四個人不懼寒冷,想要泅渡過河,可那‘忘川河’中不知道沉淪著多少陰魂,怎麼可能容我們遊到對岸。
        忘川河上奈何橋,本來就是沒有回頭路的。
        可眼下置身的所在,雖然看似一座大殿,但除了我們進來的那扇石門,似乎就再沒有別的出口了……
        潘穎忽然小聲說:“這裏隻有一口棺材,徐潔是活屍,如果她在這兒,會不會在棺材裏?”
        我心猛一動,目光凝聚在了石棺上。
        片刻,我和三人各自對視一眼,一起走上石台。
        來到石棺前,我不由得一呆。
        石棺上竟然有著一些密密麻麻的圖案。
        這些圖案並非是用石雕刻刀刻上去的,而像是用匕首之類的尖銳物劃出來的,隻是勉強能夠分辨,因此離得遠了,根本不易發覺。
        這些圖案十分的古怪,不像文字,倒像是符文,隻是這種符文我從未見過,也不能在其中找出任何正統道教符籙的痕跡。
        潘穎像敲門一樣反手在棺蓋上敲了敲,“徐潔,你在不在裏麵?我們和禍禍來找你了!”
        我和瞎子相對搖頭,別說不確定徐潔在不在裏麵了,就算在,如此厚重的石棺封閉起來,裏麵的人也很難聽到外麵的動靜。
        竇大寶忽然向我們招手:“你們快來看,這邊有字!”
        三人急忙走到棺材的一端,就見那裏刻畫的痕跡和其餘部位不同,果然像是平常的字體。
        我打開電筒,照著仔細查看。
        竇大寶邊看邊輕聲念道:
        “民女樊韓氏,本名韓幼玲,光緒十七年生人,自嫁於夫君樊公偉後,恪守婦道,孝敬公婆,一心隻願相夫教子,平凡一生……”
        這些字同樣是用匕首刻上去的,並不如何娟秀,卻也能從內容和筆跡看出是出自女子手筆。
        不等看完全部的內容,四人都已經震驚無比。
        這段文字記載了一個女子的主要生平事跡。
        從中間部分的記載來看,這個叫韓幼玲的女人,赫然就是傳說中被白夜叉淩辱,後來成為老鱉山三當家的女胡匪——琉璃花!
        河對岸古怪的‘墓室靈堂’上,供奉的樊公偉,居然就是琉璃花被害的丈夫,那個清末民國初年的地方官員!
        按照記載的內容,琉璃花雖然是姨太太,卻和丈夫十分的恩愛。在自身遭到淩辱,丈夫被當場氣斃的那一刻,就已經立誓為夫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