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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看到了村子,可老話說望山跑死馬,再加上天降大雨,山路難行,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行進速度十分的緩慢。
        更主要的是,在見到那名警察的屍體後,除了包青山,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壓抑。
        我的心情尤其沉重。
        作為一名法醫,我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那名警察很可能是因為體力透支導致昏迷,被野豬活活咬死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這讓我不禁懷疑,他在山裏經曆了什麼。
        其餘的五名警察,現在又處於什麼境地……
        快到村子的時候,雨也小了下來。
        包青山忽然回過頭,朝郭森和毛隊長晃了晃手上的手銬,陰陽怪氣的說:
        “你們想讓我戴著這個進村?”
        郭森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替他打開了手銬。
        包青山活動了幾下手腕,突然壓低聲音說:
        “我說話算話,隻要找到我要找的人,你們想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們。在那之前,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我不想你們以警察的身份進村,那隻會惹麻煩。”
        郭森看了我和瞎子一眼,沉聲說:
        “先生是你請來的,我們是陪著兩位先生來的。”
        包青山嘿嘿一笑,點點頭,目光轉到司馬楠身上,卻沒有先前那種促狹,而是淡淡的說:
        “你現在算是外來人,這裏的人不喜歡被外人拍照。”
        司馬楠身子一顫,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神,摘下相機放進了包裏。
        我和瞎子對視一眼,都沒說什麼。
        即便郭森他們不說,我們又何嚐不知道‘天高皇帝遠’意味著什麼。
        不過過後聽郭森說起七年前他把司馬楠救出火坑的經曆時,我還是起了一脊梁的白毛汗。
        在某些特殊的環境下,人的確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到了村口,瞎子停下腳步,拿出羅盤對照著查看了一會兒,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我剛要問他看出了什麼,忽然,不知怎麼就卷來一陣疾風。
        風卷著細雨迎麵撲來,我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也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光著膀子,隻穿了一條粗布褲衩的中年男人,光著腳從村裏跑了出來。
        男人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個子很高,但很精瘦。
        “不好了!不好了!要死了,都要死了……”
        男人神色驚惶,一麵怪叫,一麵急急慌慌的朝著這邊跑來。
        見他幾乎要和司馬楠迎麵相撞,我連忙拉了司馬楠一把。
        男人像是壓根沒看到我們,一直跑到村頭的山路旁,又往前跑了一陣,忽然又倒退了回來,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渾身不住的顫抖。
        我聽他嗚嗚咽咽說著什麼,卻聽不清楚內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