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隔著竹簾指著窗外:“你的情郎栓柱被馬賊砍殺後,和一個尼姑一起被炮烙在了那根柱子上。”
        我又一指還在昏迷的‘山羊胡’,“他是當年的馬賊之一。”
        周若水吃驚中神情更加疑惑。
        我說:“當年的事我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不知道後來你經曆了什麼,這木樓裏又有什麼玄機。我可以不問,你可以不說。不過,我相信你就算在這裏變成了‘女兒身’,所過的生活,也不是你想要的。”
        周若水渾身一震,怔怔看了我一會兒,眼神一閃,猛地轉向竇大寶:“你們總共來了幾個人?”
        不知道怎麼,聽他一問,我心裏就猛一激靈,下意識的扭臉看向竇大寶。
        竇大寶抿了抿嘴:“都說了除了你和先前那小家夥,就隻有我了。瞎子就隻是來探路的……”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急著從包裏扯出一團白布:“禍啊,老和尚說,要你把這件衣服換上,他說你來了這裏,就是鬼!”
        此刻,我雖然還勉強思索,但腦子實在已經亂了。
        接過竇大寶遞來的那團布,抖開了見是一件鬆鬆垮垮的袍子,低頭聞一聞,再想想竇大寶轉述的話,腦海中似陡然劃過一道閃電,頓時清明了不少。
        我把袍子隨手一丟,轉臉問周若水:“能不能借你的房間用一下?”
        周若水雖然還有些發懵,但現在的他卻有著相當的果斷,當即就點了點頭。
        我走進裏屋,再出來時,身上已經換上了那身民國裝的月白長衫。
        靜海讓竇大寶帶來的那件袍子我一聞就知道,那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要我換上死人故衣,無非是看穿了我陽世惡鬼的身份。
        在這木樓裏,必須是一陰一陽的存在,看來靜海不但對這裏早已有了充分的了解,而且也窺破了我陽世惡鬼的身份,一早就布劃了整個局麵啊。
        媽的,老子不是第一次做鬼了,何須穿你那死人衣服。
        “你……你不是生人!”周若水指著我道。
        竇大寶看了我一眼,瞳孔驟然一縮,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對啊,他本來就不是人。”
        周若水低速思索了一下,無比果斷的問我:“你們究竟來了多少人?”
        不等我回答就急著說:“梵鯨樓內有一陰必有一陽,如果你們不能夠陰陽平衡,很快就會被主人發現!到時候不光是你們要死,我也會……”
        見她沒再說下去的意思,我挑了挑眉毛:“梵鯨樓?不是無相庵嗎?”
        周若水一愣,喃喃道:“無相庵……已經很久沒人知道這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