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屋外看了一遍,我眉頭越擰越緊。
        怎麼看這院子都有段時間沒人住了,可我昨天、前天……明明連著兩晚都把波波頭送回來的。
        如果她沒回家,那她去了哪兒?
        走出院子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一些村民。
        我懶得理這些看熱鬧的,剛想走,一個掛著清鼻涕的小孩兒忽然指著我們說:“他們從鬼婆婆家出來了,鬼婆婆要拔光他們的頭發,吃他的腦子!”
        “別瞎說,趕緊回家!”把他往家拽的,正是進村時給我們指路的那個村婦。
        村支書趕散圍觀的人,有些訕然的說:“別理他們,鄉下人迷信,知道死了人,就以訛傳訛,說這說那……”
        我腦子本來就亂,想到進村時村婦的古怪反應,脫口問:“他們都怎麼說的?”
        村支書顯然是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才不自覺的壓低聲音說:“按說我是不該說這些的,可實際上自打韋老太死了以後,這院子的確有點怪裏怪氣的。”
        見他有些吞吞吐吐,我加重了語氣:“具體說說。”
        村支書看著我猶豫了一下,說:“有幾回,幾個村民回村晚了,路過他們家門口,都說聽到裏邊有人在說話;還有說……聽見韋老太太在裏邊哭。”
        見他有些打馬虎眼,我幹脆‘官腔’拿到底:“還有呢?作為村幹部,你就沒管過這些事?”
        “管了……”村支書的表情有些忐忑,眼中竟露出一絲驚恐,“我晚上來看過兩趟,倒是沒聽見有什麼動靜。可是……可是我夜裏一靠近這院子,就聞到一股子燒紙的味道。”
        “燒紙?”我皺了皺眉:“韋老太死後,有人給她燒紙嗎?”
        “有,怎麼沒有?”村支書朝身後看了一眼,咳嗽了兩聲說:“作為村幹部,我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架不住村民愚昧啊。這弄的人心惶惶的,都說韋老太太死後陰魂不散,那我們不得想法子安撫民心嘛。為這個,咱村裏可是出了不少錢,給老太太燒紙人、紙馬,還有大別墅……”
        上了車,高戰問我:“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拱了拱腮幫子,看著他說:“你相不相信,鬼也會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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