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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座位上,桑嵐正朝著我笑,她的上半邊臉,依然是正常模樣,但眉眼向下,卻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樣,隻有一層皺巴巴焦黑萎縮的肌肉貼在麵骨上。鼻子燒的沒了鼻梁,就隻剩兩個黑乎乎的孔洞,下巴更是連骨頭都露出來了!
        我隻覺得渾身血都涼了,不顧一切的扭身想逃下車,猛然間卻被一隻手搭住了肩膀。
        與此同時,就聽耳邊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徐禍,醒醒。”
        我猛一哆嗦,從座椅裏挺身起來,卻見桑嵐正麵無表情的冷眼看著我。
        見她樣子並沒有改變,我才醒悟過來,剛才見到的驚悚一幕,原來隻是做夢。
        “到了?”我恍然的問。
        使勁搓了把臉,抬眼往前看,出租車確然停在董家莊村口,駕駛座上卻沒人。
        “司機呢?”我問桑嵐。
        “他說肚子不舒服,去找廁所方便了。車錢我付過了,下車吧。”桑嵐說了一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肚子不舒服?
        我狐疑的看向駕駛台,車熄了火,鑰匙也不在。
        “真是在做夢……”
        我甩了甩頭,推開車門下了車。
        見桑嵐徑自往村裏走,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12點21分。
        已經是午時了,都怪那個話嘮司機,淨他媽墨跡了。不過還好,沒有晚太多。
        都到了地方,我也不知道該跟桑嵐再說什麼,索性默默的跟在她後邊往前走。
        走到村子中間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我本能的停住腳步,轉過身往回看,就見身後十幾米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多了一個穿黑衣服的小孩兒。
        那小孩兒看身高最多也就五六歲,全身上下一身黑,就那麼背對著我,站在路中間低著頭、聳著肩膀咯咯咯的笑。
        “你是誰家的孩子?”我下意識的看向右手,鬼手並沒有反應。
        但我還是把手伸進背包,攥住了一把竹刀。
        雖然鬼手沒感應,可眼下是寒冬臘月,誰家的孩子會隻穿一身單衣,而且還是黑色的?
        老獨讓我務必在午時前把桑嵐帶來,難道說因為來的晚了,糾纏桑嵐的邪物覺醒過來,現身了?
        小孩兒像是沒聽到我說話,還站在那兒怪笑。
        我有些猶豫起來,要說這小孩兒沒古怪,鬼都不信。
        可是一來我沒有對付此類邪事的經驗,再則老獨交代過,讓我到了董家莊就立刻將桑嵐帶回家,期間千萬不能耽擱。
        回過頭,見桑嵐像是沒覺出有異象,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我咬著牙點點頭,心說不管這小孩兒是什麼東西,還是先聽老獨的,把桑嵐帶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