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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四毛說瞎子在方圓十裏陰氣最重的地方,難道剛才拉我的是……瞎子?!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
        四下查看,除了幾具停放在架子車上,還沒有來得及存入冰櫃的屍體,周圍並沒有什麼異樣,更看不到半個人影。
        確定裏頭沒有活人,沈晴疑惑的小聲問我:“你給我的牛眼淚是不是過期了?你有沒有看到什麼?”
        我搖搖頭,剛想開口,背後突然傳來‘砰’一聲,跟著傳來鎖扣轉動的聲音。
        我心一沉,趕忙回到門口,門果然被從外頭鎖上了。
        “怎麼又是這樣?”沈晴急著轉動把手,向外喊:“喂!誰鎖的門?裏頭還有人呢!”
        外邊沒有回應,仔細聽,似乎有腳步聲正匆匆遠去。
        沈晴跟我在一塊兒經曆那幾回事,也算有經驗了,拿出手機看了看,“沒信號,要不要踹門?”
        我屏息聽著外邊的動靜,直到腳步聲消失,才對她搖搖頭,“先別急,仔細把這裏查看一下再說。”
        沈晴點點頭,在腰裏拍了拍,勉強開玩笑說:
        “這次你可以放心了,我是來看病人的,可沒帶槍……”
        話音沒落,她忽然瞪大眼睛,抬手指向我身後。
        見她半張著嘴卻說不出話,眼睛裏透著驚恐,我渾身一激靈,剛要轉身,猛然間就覺得,我背後竟像是貼著一個人!
        我強作鎮定,慢慢轉動有些僵硬的脖子,斜眼看向身後,同時一隻手捏起了法印。
        雖然經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邪事,可看清狀況的第一眼,我還是忍不住猛地一哆嗦。
        我身後果然有人,而且那人幾乎就貼在我背上,斜眼間,就見一張慘白中透著青綠的臉,挨在我左肩後頭!
        “閃開!”沈晴總算是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就要撲上來。
        “別衝動!”我趕忙攔住她,同時斜向旁邊跨了一步,快速的轉過了身。
        就在我前一秒站的位置,一個穿著病號服,身材高瘦,臉孔幹癟臉皮鬆弛的男人,正圓睜著兩眼,半張著嘴,垂手站在那兒!
        “你是什麼人?”沈晴習慣性的做了個掏槍的動作。
        “噓!”我示意她小聲點,上下打量了一眼麵前僵屍似的男人,低聲說:“你看看他的腳。”
        沈晴低頭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是……”
        我點點頭,這瘦子光著腳,一隻腳的拇指上,用紮帶綁了個塑料牌。從我和沈晴的角度,能看到牌子上麵寫著三個阿拉伯數字——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