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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經曆過那麼多的詭事,卻從沒有一次像此刻一般,讓我感到由內而外的恐懼。
        這實在是因為,第一次接觸屍皮筏子曾給我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我清楚的記得,那還是在我大學畢業前一年發生的事。
        那天剛吃過午飯,林教授忽然打電話讓我立馬趕去實驗室。
        到了實驗室,發現除了學校的幾名資深教授,當時市局的幾名法醫也都在場。
        見到這種陣仗,我並沒有覺得意外,甚至還多少有些興奮。
        因為學校的這間實驗室有著一定的特殊性,那就是警方法醫機構遇到一些情況‘特殊’的屍體,無法得出化驗結果,就會送到這裏來進行更深入的化驗。
        這種類似‘專家會診’的化驗,平時是絕不允許學生參與的。
        我知道林教授讓我來,隻是讓我在旁觀摩學習經驗。我對老恩師感激不盡,趕忙換了衣服,消了毒,興衝衝的進了實驗室。
        我看到冰冷的解剖台上,躺著一具年輕女人的屍體。
        那時候我接觸新鮮大體的機會還不是很多,見女屍容貌姣好,甚至皮膚還有著晶瑩的光澤,既好奇,又不免有些替死者感到惋惜。
        當時負責這件案子的法醫向幾名專家教授彙報說:之所以將女屍送來,是因為經過初步化驗和照射X光,發現屍體的骨骼有著多處類似粉碎性骨折的跡象。
        但奇怪的是,屍體表麵並沒有受到外力衝擊的痕跡,甚至於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明顯的創傷。
        在查看完法醫帶來的資料後,教授們商議了一陣,決定立刻對屍體展開解剖。目的是化驗死者有沒有隱性的骨骼病變。
        我自然是沒有資格參與實質性工作的,隻能在一旁探頭觀望和仔細傾聽教授和法醫們的交談。
        然而,當一名教授用手術刀劃開屍體胸腔的時候,突然之間,我感覺一股刺骨的陰寒瞬間使得整間實驗室裏的溫度都降低了許多。
        當時在場的人也都感受到了溫度的變化,主刀的那名教授更是渾身猛一哆嗦,手術刀竟失手脫落,順著死屍剛被剖開的創口斜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