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理清楚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我恨不得多長幾個腦袋,偏偏她還削尖腦袋,不怕死的閉著眼往裏湊合。
        去他媽的吧,老子沒工夫客串爭奪遺產的狗血劇目。
        誰他媽都愛死不死,關我屁事。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邊走邊問孫屠子,丁斜楞現在怎麼樣了。
        孫祿撇嘴說,那家夥現在正狼吞虎咽的啃烙餅卷鹹菜呢。
        見他捧著已經重又蓋上的紙箱,我嘬著牙花子說,其它都先別管了,就隻去老屋。
        這趟來所遇到的‘意外’實在始料未及,一時間各方麵傳達來的訊息又亂又雜,我要是再這麼幹想下去,就不用幹旁的了。
        回到前街的胡同裏,等呂珍打開院門,包括她在內,三人都同時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古老的胡同,狹小的院落,讓我們仨做出這樣反應的,是院子裏的那棟小樓。
        兩層的樓房已經十分的破舊,看上去這很可能是解放後我們這邊最早蓋的樓房,其年代和城河街的屋子有一拚。
        比起現代的建築,這筒子樓是真不起眼,就算人在胡同裏,不進院兒都看不見它的存在。
        可我第一眼看見這筒子樓,立刻就想到了石槨棺蓋上最後的兩幅畫!
        呂珍指關節攥拳攥的發白,抿了抿嘴唇,對我說:
        我和榮華結婚後,一直住的是我家的房子。加上這次,我來這裏總共也不超過十次。從法律意義上來說,這房子現在已經不屬於我了;當然,也不屬於你。
        你流汗了,你很熱啊?
        孫祿斜了她一眼,又看看我,橫跨一步,似有意無意的攔在我和呂珍之間。
        見他時不時往我腳下看,我壓抑的心情總算稍稍緩解了一些。
        雖然呂珍認為,由丁斜楞搶包所引發的一係列事件,包括石棺蓋上預言般的刻畫,都是我為了謀奪遺產所布設的陰謀。
        但那些刻畫的內容,實在給我們三個人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