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帽子老太婆先收了手,退後一步,眼窩中伸出的那隻爪子也縮回了帽子底下。
        她獨目疑惑的看了我一陣,忽然一跺腳:“年輕人,非要把好心當成驢肝肺,聽信這死老鬼的謊話,老婆子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那老鬼也是氣淋淋的說道:“死老虔婆,夠了!這三位必定是道法高深,才能來到這裏,單憑兩片嘴皮子一碰,就真能騙到人家?簡直癡心妄想!”
        我冷眼看著兩人,心火越來越盛,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咬破指尖,在掌心快速的畫了道符籙。
        老鬼和老太婆臉色都猛地一變,老鬼邊往後退,邊問:“要幹什麼……”
        不等他說完,我就猛然摣開五指,將畫了符咒的手掌,淩空朝著兩人印了過去。
        掌心的血符朝向二鬼的刹那間,陡地散發出一道血紅的光芒。
        二鬼被血光一照,同時發出一聲慘叫,縮向地麵。
        老鬼似乎還想掙紮著脫離符光籠罩,老太婆卻是渾身發顫,用憤恨的目光看著我,痛心疾首道:
        “我好心指點們,卻恩將仇報,這麼顛倒黑白,難道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她發出的仍是和樣貌全然不符合的少女聲音,但聽在我耳朵裏,卻隻覺得惡心,“死都死了,還要幹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到底誰才該遭雷劈!”
        孫祿迷惑的問:“禍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還特麼怎麼回事,我們都讓人給坑了!這兩個老東西,根本就他娘的是兩口子,他們這是合起夥來演戲坑咱們!”
        白晶兀自有些疑惑:“咱們和他們無冤無仇,還給了他們錢,他們為什麼要騙咱們?”
        “問我幹什麼?要問問他們去!”
        想到被耽擱了這大半天的時間,我越發氣急,開始緩緩收縮起五指。
        我畫在掌心的,就隻是破書上的鎮鬼符,但這符咒在陰間顯然具有更強的效力。
        手隻微微一收,被符光籠罩的兩個老鬼,慘叫聲中,身形竟同時小了一圈。
        這時那老太婆也不再狡辯,而是和老鬼一起跪在地上哀求:
        “先生,我們知錯了,求先生念在我們老兩口年邁,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