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怕惹惱林彤,也不敢再追問,一口喝幹了瓶裏的酒,站起身:“我去外頭方便方便。”
        竇大寶出去後,我‘沒話找話’的問林彤:“你是東北人,東北哪兒的?”
        林彤報了個地名,我沒聽過,想來那應該是靠近龍江上下遊交彙的一個小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受管妙玲影響,林彤的防備心很重,我幾次假裝無意提到她家鄉遭受的那場水災,都被她直接繞過話題。
        又過一會兒,我也覺得乏了,就對她和季雅雲說,時候不早了,都休息吧。你倆睡床,我和竇大寶拚椅子對付一宿。
        季雅雲點點頭,卻是問道:“大寶怎麼還沒回來?”
        聽她一說,我也覺出不對,這前後都十來分鍾了,就算是上大號,人也該回來了。
        我讓季雅雲她倆待在屋裏,拿了電筒出門。四下不見竇大寶人影,便沿著牆根繞向屋後。
        要說這屋子確實有些奇怪,之前冒雨開車,沒仔細看周圍境況,等到洪水阻路,才發覺,許是因為曾鬧過大的水患,除了那破舊老路兩邊有些行道樹木,方圓所見,就都是荒蕪平地。
        我是不怎麼懂風水,卻也知道,這樣的地理環境,是絕不適合建墳地的。
        既沒墳地,又無人家,怎麼就在這兒單單有這麼一間屋子呢?
        而且察看細節,這房屋建造的年代,也絕不超過二三十年……
        到了屋後,仍沒找見竇大寶。
        我心一沉,說壞菜了,這家夥可別是感情用事,借‘尿遁’,自個兒跑回去要連夜過那殘橋吧?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樣,趕忙就想往回走,可是剛一轉身,就感覺衣角像是被人拉了一把。
        回頭看,不見人影,我以為是錯覺,也沒往心裏去。
        可是再一回過頭,竟又被拉了一下。
        與此同時,就聽身背後竟然傳來一陣似嬰兒般的哭聲。
        這次我感覺真切,聽的更是清楚,猛地轉身,哭聲戛然而止。
        雖然仍是未見人影,卻已覺出苗頭不對。
        “大寶!大寶!”
        我一邊喊,一邊打著電筒四下照看,電光所到,猛不丁就見挨著屋子的後牆底下,有一塊像是被踩塌的水泥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