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也是個小心眼,見潘穎壓根沒搭理他的意思,抽了抽鼻子說:“我還是那句話,虱子多了不嫌咬!旁的不管,肉味總不會有假!這手藝,真他娘的香……走,先去填飽肚子!”
        他這一說,又引發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這次多了倆人,那聲勢倒是‘壯觀’不少。
        我邊往前走,邊問潘穎,這些天她們經曆了什麼。
        要說起來,問她絕對不如問桑嵐靠譜,然而別人看不到,桑嵐在我眼裏,卻是嚇人的很。我再是法醫出身,也不敢跟一個像教學模型,半邊臉裸``露麵骨,卻能跑能動還會說話的‘怪物’多言語。
        潘穎人是混了點,但估計這些天沒少經事,說的倒也勉強清楚。
        那就是,年前桑嵐說自己受了傷,還不是普通的傷,必須要去一個地方,找到一樣特殊的事物,才能夠痊愈。
        作為姐妹,大背頭自然義不容辭的跟隨同往。
        她也不知道桑嵐是怎麼知道這地方的,就隻跟著她東問西問,終於打聽到七河口窩棚的所在。
        倆人是打了輛黑車去到那橋頭的,那黑車司機見色起意,雙方還差點起了衝突。可後來也不知道那司機是不是中了邪,忽然連著狠抽了自己十來個大嘴巴子,跟著踉踉蹌蹌上了車,就那麼開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轉臉瞄了一眼桑嵐,心說,黑車司機忽然‘著魔’,必定是她這個新晉香童所為。她雖‘業務不熟’,但在這荒蕪野地,招來個孤魂野鬼也絕非難事。
        隻不過,剛才對視的時候,我就看出,比之以前,她眼中失去了一些特有的神采。
        在她而言,這趟算是沒白來,怎麼都算是治好了傷;然而在我想來,她此刻的狀況,怕是比被活死人抓傷還要糟糕的多……
        潘穎比手畫腳的說:“你是不知道,先前嵐嵐臉上的傷可嚇人了,就跟咧開的小孩兒嘴似的,還臭烘烘的。要不是用手絹捂著,那色``狼司機準保都不肯拉我們。
        可是等過了橋,我們一路走,她的傷口就一路好轉,等到了村裏,手絹一拿開,她的傷竟然就好了!皮膚好像比以前還白還嫩呢!
        禍禍,你老實說,你那手絹是不是有貓膩?要是有美容的作用,能當麵膜使,你可別藏私。怎麼地都得借我幾天,讓我也美美。我他娘的可不是lala,還得嫁人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雙眼睛就斜瞄著竇大寶,說到後半截,還咬牙切齒。
        我拉住竇大寶,“手機呢?”
        竇大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從挎包拿出先前撿到的手機遞給潘穎。
        潘穎看都沒看就裝進兜裏,仍是對我說道:
        “嵐嵐的傷是好了,可這地方真他娘邪門的很。我心說來都來了,就當是旅遊,怎麼都把這荒廢的村子參觀一遍。哪知道走到頭,是河灘;一回頭,居然又跟過橋後似的,就又回到最開始的地方了!我這麼說,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幹笑:“理解,因為,我們也迷路了。”
        說話間,來到那片空地。
        那幾十個人,仍舊是沒有一個動的,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但是出於本職經驗,卻能看出,這些人眼中都留有神采。
        我把手指湊到離我最近一人的鼻端,順手又搭住他頸間脈搏,忍不住嘬牙花子,“都是活人!怎麼就不動了?這是玩快閃呢?還是被施了定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