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本家前頭已經彼此做過介紹,知道事主姓黃,女婿叫趙鶴。
        趙鶴給我們介紹那老頭,說是姓於,這於老爺子是鄉裏的問事。
        我趕緊衝於問事抱拳行禮,近距離一對眼,腦筋兒越發跳的厲害。待等於問事還了一禮,終於忍不住問:
        “老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您愛人是不是……是不是叫線兒?”
        於問事一怔,“你們是外來的?怎麼知道我老伴兒的小名?”
        我一拍巴掌,心說這到底是巧三碰上巧四,巧上加巧,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但凡能當問事的,那都是很有些閱曆的。
        於是我當即也不繞圈子,直說我們是才從七河口窩棚回來。
        隻這一句,於問事目光就是猛地一閃,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低聲說: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要是吃喝好了,就跟我回家說。”
        我腦子是一陣陣的恍惚,可還是想到,要是我們這幫人全都去,就潘穎和竇大寶的性子,外加一個胖子,你插一句我插一句,到明天早上也說不完一些事。當下就讓竇大寶和潘穎等人留在原地,叫桑嵐和季雅雲跟我一同去。
        於問事又向趙鶴交代了幾句,跟著把我們帶到了他自己的家裏。
        才進正屋,於問事就大聲道:“線兒,今天沒覺得咋地吧?”
        這時我們才發現,這屋子和之前在七河口,胖子被附體後,帶我們去的那間屋子格局擺設,竟是一模一樣。
        挨著東牆,是一個老式的火炕,一個男青年側坐在炕沿,聞言回過頭說:“幹爺,奶今天沒啥,她老人家好著呢,你就別擔心了。”
        我和這人一照麵,雙方不約而同都是一怔。
        青年本來是一口當地口音,這時似猶豫了一下,緩緩起身來到我麵前,卻是抬眼看著我頭頂上方,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你還真來了,這麼說,七河口的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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