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子混蛋兒好漢(下)(1 / 2)

兵馬橋派出所的張所長愛死了新警服,二級警司的領章讓他在部下們麵前,找到了以前在部隊當班長的感覺。不象舊警服,大家都扛著金盾,兵沒兵樣官沒官像。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搭檔隻是三級警司,領章上比他少個星。

“所長,所長,出大事了!”

剛洗完澡,正穿著新夏常服照鏡子的張所長皺起眉頭,頭都不回地訓斥道:“也是副所長了,慌慌張張的象什麼樣子?”

大步跑來的許副所長連忙一個立正,站在門口筆挺地敬禮道:“報告所長,湘緣酒店生重大案情!”

張所長謔地轉了過來,沉聲道:“怎麼回事!”

“報告所長,陶老板的崽來報案:湘緣酒店生打架鬥毆,造成八人重傷,受贍是馮建國等八人。”

一聽是經常來進貢的馮老六,張所長立即拿起掛在衣帽架的大蓋帽,站在門口的副手見狀連忙聲道:“師傅,您還是先去見見來報案的昊伢。”

“怎麼了?”

“我聽他講,好像事情不太對勁。師傅,昊伢考得上大學,蠻多事就曉得輕重,不會跟旁人樣隻會吹牛皮打大卦。”

兵馬橋是革命老區,每年高考都有一個加分指標,但能考上的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因為家庭的緣故,今年分數過錄取線的陶昊在鄉裏也算是大名人,一聽是他來報的案,張所長收回了邁出去的腳,聲道:“嗯?”

“昊伢講,打饒可能是兵牯佬,還可能是個大官。”

張所長管著兵馬橋這個繁華集鎮,對會讀書又嘴巴甜的陶昊有所了解,一聽那精怪樣的伢子這麼,不禁遲疑了一下才扣上大蓋帽,快步來到樓下的值班室。

“昊伢,怎麼了?”

臉上雪白的陶昊連忙起身,緊張道:“張張叔叔,不得了,老六他們都讓人打斷了手腳!”

“莫怕,詳細講給我聽,到底是誰打的?誰先動手?店裏還有人不?都還有些麼人?許,給昊伢倒杯水。”

“是”

也不知是真怕還是假慌,陶昊指著張所長腰間的舊軍用皮帶,結結巴巴道:“打饒肯定是兵牯佬,著的是短衫袖、牛仔褲,但係的都是你這樣的皮帶,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跟一個三十出頭的後生家。那三個打架的後生仔都是看那四十多歲的饒眼色行事,他不點頭連動都不敢動。

對了對了,車子是往湘省那邊去的。我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最後那個後生仔開的車是帶蓬的解放,車牌號是南k623,後麵的數字沒看清,車子跑得太快了。”

南k623?

當兵出身的張所長立即知道那是軍牌,而且是江南軍區的,搞不好老六惹的是哪位大長。

操!尋死!帶三個警衛員的大長,也是他一個混混惹得起的?

張所長的臉色黑,掏出煙來抽了一支裝模作樣地思考一陣,估摸著長應該出了省界,才扔掉煙屁股命令道:“馬上集合!”

“是”,許副所長一個立正,立即跑出值班室大聲吆喝一陣,又跑去車庫開車,半晌才從院子各角落裏冒出幾個歪戴帽子的公安,有兩個還在爭論誰的牌好。

“立正!”

黑臉張所長一聲怒吼,院裏安靜了,幾個公安連忙集合、立正、整理儀表,開始有點象公安的樣。

“上車!”

張所長大手一揮,也不管正跑下樓的正副兩個指導員,公安們連忙跑向吉普車、三輪摩托車,拉響警笛‘嗚嗚’地撲向兩三百米外的湘緣酒店。沒一分鍾,來到一片狼籍的酒店,客人們都跑光了。隻看到平時威風八麵的老六他們手腳都變了形,全部趴在地上哀號呼痛,公安們不禁嚇了一跳,張所長也急步走向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