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欠賬還錢,你倒是講講,怎麼收老六錢的?”
眼看著罵陣又起,奉命上樓而來的孫出納輕踢了站在那愣的陶昊一腳,示意他趕緊去辦正事。
是哦,三萬多塊錢咧!
醒過神來的陶昊顧不得看劉指導員丟人,連忙跟著孫出納開溜。可兩人回到財務室傻了眼,秦副指導員坐在孫出納的位子上正等著他倆。
“老孫,劉指導員剛才下了命令,暫時凍結一切財務。”
“秦指,張所長已經簽了字”。
沒錯,派出所的財務是所長負責製,但特殊時期有特殊時期的辦法。平時在張所長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秦副指導員笑眯眯的,不緊不慢道:“根據局黨委的有關規定,派出所過五千塊錢的開支,必須由所領導班子討論。”
怎麼辦?
在平時,第四把手的副指導員就是個屁,但這個屁也是班子成員。三把手許副所長躺在了醫院裏,樓上又成了一比一,樓下這個屁就成了定盤星。
操你姆媽個逼!
賬沒結到,倒賠進去千多塊錢的煙,氣得陶昊想衝上樓去幫張所長打那狗操的老流氓一餐。吃的時候沒看到那狗操的講政治,把煙賬算在飯錢裏也沒看到他講政治,要他付錢的時候就要講政治了?
“政治政治,政你姆媽,人民公安不先給人民結賬,倒要先賠人民公敵?秦副,你們還是不是人民公安?”
聽老陶跟邱局長成了朋友,秦副指導員也不給口無遮攔的陶昊擺臉子,就是笑眯眯地坐在那,當這伢子在放屁。
3萬多的現票子拿不到,還白送幾條煙的陶昊罵了一通,見人家就是罵不還口,隻好挎著空空的書包悻悻而歸。
回到酒店裏轉了一圈,垂頭喪氣的陶昊也沒看到老爹,轉身去了隔壁的修理店,迎麵撞上陰著臉的鍾會計。
“鍾叔叔,怎麼了?”
“你爹爹就是隻不開竅的蠢牯!”
又是麼事?
陶昊連忙進陵,同樣陰著臉的陶老板一看兒子的樣子,就曉得賬又沒結到,不禁聲罵道:“一幫死要吃、死不要臉的狗操種!”
老流氓跟那姓秦的是狗操種,鍾會計好歹也是肯幫忙的,陶昊湊過去聲道:“爹爹,又怎麼了?鍾叔叔是幫我們的,你還跟他置氣?”
“幫個屁,你以為他又是麼好貨色?”
不解的陶昊好奇道:“搞麼子?”
這對父子也真是另類,旁饒父親教育子女要走正道,陶老板教兒子的卻全是人情世故。
“哎,那人太貪,想趁著所裏出事,在財務上動點手腳。他也不想想,能當領導的有幾個蠢人?瞞過去了還好,要是沒瞞過去,還不曉得會讓領導如何作。”
這不太對吧,陶昊聲道:“爹爹,能做財務的,還不是領導的心腹?”
“哼,就是因為是心腹,平時沾點沒人管,想搞大錢試下子?昊伢,我跟你講,以後畢業進隸位,在錢財的問題上一定要注意。多吃幾餐飯、多抽幾包煙,即使是多開些票都不打緊,關鍵是要讓領導曉得,你做麼事都不會過分!”
好象是這道理,莫看紅紅姐從帶大自己,老爹也不管她帶剩下的葷菜回去給屋裏人吃,要是敢把新鮮的蘿卜白菜往堂伯屋裏搬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