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我剛去係裏交申請,被老師抓了夫。”
這子也是個馬屁精,陶昊暗罵一聲,牛皮轟轟道:“不去,進了那閻王店,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又不是有病,還送上門去讓人整?”
學生處多牛B,許銘還以為陶昊是在跟他開玩笑,不禁取笑道:“桃子,就你這胳膊腿,還想跟學生處頂牛?去吧,趕緊的。”
換成其他的學生,聽許銘這樣,肯定得匆匆忙忙地跑著去,生怕老師不高興。可陶昊同學不同,他是在街麵上混大的,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剛才貿然得罪孫國春是處事還太嫩,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會驚慌失措。
孫國春都被他氣走了,彭處還不罷休,看來是真麻煩了。不過,彭處長那種人要麵子,自己一而再地不給他麵子,他應該拉不下麵子第三次派人來。他在兵馬橋跟那幫官混得撚熟,曉得大家沒撕破臉就不會太過分,要是自己在彭處麵前給不起他要的東西惹火了他,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但是,跟他一起在走廊上抽煙的曾冬青知道厲害,連忙摟住他的脖子聲道:“桃子,你必須去,相信我”。
曾冬青比陶昊大一截,標準的老油條一根,與陶昊也性情相投。陶昊知道他不會害自己,但他不知道其中的問題,如何肯聽他的話?
在社會上混了三四年的曾冬青多機警,見陶昊還是不肯去,立即明白其中肯定有問題,但是象陶昊這樣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知道輕重的曾冬青連忙手上緊了緊,湊在他耳朵邊聲道:“兄弟,別傻了,你真想彭處長親自來找你?”
一提彭處長親自來,犯糊塗的陶昊立即腦子清醒了,剛開始隻是讓孫國春來叫,現在連係裏的人都來了,要是自己再不去,那就是不給人家麵子。當官的人要麵子,要是自己讓他丟了麵子,問題都會搞出大問題來。
媽的,腦殼短路了,怎麼盡做些蠢事?
果不其然,等陶昊一路快跑到學生處時,正對著門的彭處長陰著臉道:“喲,終於請動了?”
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何況人家是當官的,從在街頭混的陶昊一激靈,立即想把責任往外推,連忙陪笑道:“彭處,這不能怪我。孫老師威脅我,要是我不來,就是跟學生處作對!”
又錯了,陶昊同學又錯了,隻想著把責任往外推,卻沒想過他一個的學生,哪有那個資格讓老師替他背黑鍋?
毫不意外,這種赤裸裸的栽贓陷害,把站在辦公室裏的孫國春氣得七竅生煙,憤怒道:“陶昊!”
陶昊會給彭處麵子,那是因為彭處長的背景太雄厚,他陶昊得罪不起,但孫國春好像他並不需要怕,所以人家話還沒完,腦殼徹底短路了的他便搶白道:“有理不在聲高,你叫什麼叫?”
當著自己的麵都對老師如此無理,可見這混賬學生多囂張,本來還壓著火的彭處長終於發火了,沉聲道:“混賬!”
壞了,陶昊腦殼裏的那根筋總算是開始搭上了,但從養成的狡黠和聰明又冒了出來,立即想著把事鬧大才能讓這要麵子的彭處長不會整治他,馬上強詞奪理道:“彭處長,這真不能怪我,我就一個學生,還敢無故招惹孫老師?我不過是問了問什麼事,他就讓我老實點。
我就納悶了,法庭上還給罪犯一個辯解的機會,他憑什麼連什麼事都不知道就讓我老實點?再了,他動不動就給我扣帽子,我跟彭處長您、學生處作對,憑什麼?”
“陶昊,你不要血口噴人!”
聲音大點好,鬧得大家都知道,看你以後敢不敢針對我?精通吵架之道的陶昊也扯直了嗓門,生怕聲音不大似的反駁道:“我敢嗎?您老人家管著我們,隨時都能讓我背處分,還能開除我,您就是借我一個膽子,也不敢造您老人家的謠。”
雖是夜晚,但辦公樓裏還是有老師在加班,聽到三樓有人嚷嚷,都紛紛過來看究竟。見有同事來了,還隻是憤怒並沒有失態的彭處長立即回過神來,不禁暗罵道:上當了。
“停停,你們別吵了,國春剛才給我彙報了,現在陶昊你來。”
見剛才還陰雲密布的彭處長突然變得和顏緩色,本就是油滑性子的陶量遺憾地咂了咂舌頭,嘲弄道:“瞧瞧,彭處長這才是當老師的樣子,不是我你孫老師,當老師的人要身正為範。您成教育我們要寬於待人嚴於律己,怎麼輪到您頭上就成了嚴於律人寬於待己呢?”
“你”,話到嘴邊,憤怒的孫國春見上司正盯著他,隻好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一點事就吵吵鬧鬧,至於嗎?陶昊,滾過來,柱子有點事要問你”。
完了,陶昊一看背著自己的人轉過身來,不禁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