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熱啊，熱得陶昊直口幹舌燥，不但是因為熱，還因為旁邊這姑娘太漂亮了。
青春洋溢的臉上，五官精致得宛如畫中仙女。淺米色的連衣裙正好蓋住潔白如玉的膝蓋，細腰之上一條淡黃色的絲帶一係，好看又動感，腳上一雙米色涼鞋，映襯出玉足纖纖。
“看什麼看？”
賣相還斯文的陶昊可不象王韌他們，他看美女曆來是盯著看，美其名曰有賊膽沒賊心，聽這美女嬌嗔聲都如珠落玉盤，不禁油腔滑調道：“你漂亮唄，你要是長得象這鳥人，鬼才看你！”
美女啐了一口，罵道：“流氓！”
“切，你們打扮不就是給男人看？要我啊，好男人就是被你們這些美女勾引壞的！”
“你”
‘咳咳’，旁邊的後生這才咳了兩聲，不滿道：“陶昊，嘴下留德”。
沒賊心就不要捧著，有賊膽就可以調戲，有賊膽沒賊心的陶昊不在乎道：“我又不泡她。”
完，陶昊想起了正事，不滿道：“倒是你，騙了我一年，該給我個解釋吧？我大哥到底在哪？”
後生沉默了，步履匆匆地走進了一家不錯的飯館，陶昊也不管旁邊的美女連忙跟上。
“等等我”，等美女跑著跟過去時，陶昊他們已經走進了那家還有不少客人吃早飯的飯館，一個身上也很幹淨的瘦子手裏正端著兩碗稀飯。
正忙生意的瘦子聽到高跟鞋聲，回頭一看是這位美女，驚喜道：“喲，清清妹，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碗湯粉，要加肉、加蛋！”
“你才是老木？”
臉色不好的老木點了下頭，從櫃台裏拿了瓶水給那美女，然後徑直向飯店的後麵去。
飯店後麵是間平房，雖然外麵很破舊但裏麵整整潔潔，連被子都折得有棱有角。老木打開牆上的壁扇，自己坐在一張舊桌子前，示意陶昊也坐。
這不對，等老木拉開抽屜時，陶昊心道：“老木，我大哥出事了？”
“死了”
“什麼？”
陶昊跳了起來，老木卻一邊低頭點煙，一邊在翻抽屜，沉重道：“他在你們那打完架，回來沒多久就死了，尿毒症。”
“不可能！”
“是真的，他去你們那，就是想賺筆燒埋錢。”
怎麼會這樣？
陶昊懵了，腦袋裏一片空白，良久才慢慢回過神來，憤怒道：“操，你是他兄弟，你不會送他去治！”
正用煙屁股續煙的老木苦澀地笑了笑，黯然道：“陶昊，做一次滲析要兩千多塊，換個腎要二十幾萬，還不一定有腎源。別我們不知道，就是知道，砸鍋賣鐵也幫不了他。”
幫不了就不幫了？陶昊憤怒道：“你放屁！”
“真的”，老木噴了口煙，把找出來的照片遞過去，歎氣道：“陶昊，不是每個人都象你家有錢。我們隻是普通人，起早貪黑一個月，也不夠老木做一次滲析。換成是你，願意連累兄弟們嗎？”
不知道。
陶昊木然地看著照片，上麵是一座新墳、戴著黑紗的老木和剛才那瘦子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後生，四人簇擁著新墳席地而坐，墓碑上寫著戰友牛昌霖之墓。
聽老木，牛昌霖是長青廠的，十幾歲的時候，彈藥車間發生事故，父母全炸沒了。成人後，廠裏送他去當兵，跟老木他們在一個團，退伍後兩人給一個私人老板開了段時間的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