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買完菜,回到胡清家裏,陶昊很高興地看著她做飯,吃了頓他覺得是人間美味的飯菜然後回學校。
考試倒容易,大二全是專業課,不比大一還有外係的老師教基礎課,係裏的老師哪會為難自己的學生?要考的重點已經劃出來了,照著課本、筆記背就是,實在是有人連這都偷懶,那就隻有考完後去老師那送點禮、點好話,然後拿張試卷再做一遍。
總之一句話,農專就沒有畢不了業的學生!
靠著打抄、加分混進農專的陶昊同學,在這方麵做得相當不錯,每次考前個把星期都會認真背書,每次考試也都是靠真本事過關,一反他以前讀高中時的偷奸耍滑。原因無它,隻因為他當了班幹部,覺得丟不起那人。
可這次不行了,不管陶昊如何想背書,總會走神想起在地委大院裏那一抱的美好,當晚上還夢到了胡清。然後,第二早上起床,這子還偷偷摸摸地換了條幹淨內褲。
終於考完了,提前交卷的陶昊顧不得班上的那些瑣事,騎著他那輛二手破車就去找胡清,他現在知道了一件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來是真的。
清妹妹不在店裏,胖乎乎的店主大嬸她請了幾假,陶昊連忙又去她家。院門沒鎖,一推就開,陶昊剛剛支好他那輛破車,亂發蓬蓬的胡清便衝了出來,憔悴的麵容嚇了他一跳。
“怎麼了?”
“哇”,象個瘋子樣的胡清撲過來抱著陶昊,號啕大哭起來。
或許,少年老成又經曆過人情冷暖的趙東明沒有猜錯,胡清帶著兩萬五的存折和陶昊的承諾去找鍾森,得到的是另一個噩耗,那三萬塊錢很可能泡湯了。據哭哭啼啼的胡清,鍾森的父母知道了這事,平時不管兒子的倆老人堅決反對,再加上他的三個姐姐、姐夫,家裏吵成了一鍋粥。
“陶昊,森哥拿不到錢,你能再幫幫我嗎?”
“別哭了,進屋再”。
心儀的姑娘哭得唏裏嘩啦,抱著她的陶昊也沒了那點綺念,半抱著將她扶進屋,燒了壺熱水讓她洗臉。等她洗完了臉,陶昊把電暖器打開,又給她泡了杯熱茶,蹲在她麵前握著她有了些溫度的手,安慰道:“沒事,辦法總比困難多。你跟我,木建軍家裏能借到多少錢?”
“沒錢,木伯伯軍哥最好是死了,反正他還有兩個兒子。你不知道,軍哥這幾年賺的錢全部給了霖哥治病,為了這事木伯跟他斷絕了關係。”
什麼?陶昊大驚失色,急忙道:“木建軍可不是這麼給我的,他他們不知道昌霖哥得了尿毒症。”
“怎麼可能?為了給霖哥治病,軍哥連廠裏分給他的房子都賣了,他那樣是怕森哥他們心裏難受。
陶昊,那病是治不好的,除非是換腎,但哪找得到腎源?即使找得到,我們也付不起手術費。軍哥,他跟霖哥是一世的兄弟,不能看著他死,但也不能連累其他的兄弟。”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陶昊被胡清的話震驚得腦殼裏一片空白,他原以為木建軍自私自利,卻沒想人家才是真正的義氣兄弟,寧願一個人默默扛著也不願連累其他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