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酒不醉,話不淺(1 / 2)

人蠢沒藥吃。

可要是敢舍得一身剮,皇帝老子都能拉下馬。

蠢妹子胡清就敢舍得一身剮,見求不來鍾森的錢,轉身就去了地委大院,跪在安師母麵前,求這位隻有一麵之緣的師母幫忙。少不更事的胡清蠢,學富五車的安師母可不蠢,把事情一串起來,很容易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憐的孩子,心軟的安師母讓胡清打電話給陶昊,把那答應的兩萬塊錢拿到手,再拿彭偉國的存折取錢湊足了八萬,然後打電話給她爹,派張國柱帶人陪這蠢妹子去深城贖人。

好故事,有情人終成眷屬,跟電視裏演的一模一樣,就是太爛俗了。

暗惱師母好管閑事的陶昊聽得專心致誌,連嘴都不敢插,生怕彭偉國那注定會打水漂的四萬塊錢借款改姓陶。講故事的人張國柱也講得感慨萬千,這種舍己救兄的故事,從來都隻有在電視裏才看得到,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有。

不對,怎麼是舍己救兄?可不等陶昊多想,拈著酒杯的張國柱問道:“桃子,知道那八萬塊錢是怎麼回事嗎?”

正題來了,正疑惑的陶昊心裏一驚,佯裝不屑道:“不就是賭嗎?十個司機九個賭,賭紅眼唄”。

“對,也不對。賭的人不是那個木建軍,而是他的搭檔”。

“什麼?”

不怪陶昊震驚,實在是這故事發展得比電視劇還離譜,跟木建軍搭檔的混蛋輸掉了老板的貨,就求他先瞞著幾,好讓他有時間去籌錢。結果,木建軍講義氣,人家逃之夭夭。

“嗬嗬,也不知那家夥怎麼想的,老板給他開工、發工資,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趕緊彙報,還幫著工友瞞。”

好,好,自己那兩萬塊錢保住了,竊喜的陶昊連忙敬酒。

“不過,那老板的也有道理,既然你要講義氣,那就要有承擔講義氣的後果。”

端著酒杯的陶昊愣了,遲疑道:“這麼,木建軍要賠四萬?”

“嘿嘿嘿,所以我來恭喜你啊”

你妹啊,聽到這種嘲諷的話,陶昊真想把酒潑到這混蛋臉上,但他還得裝作長鬆口氣,慶幸道:“這就好,這就好。要是把彭老師給連累了,我陶昊的罪過就大嘍。”

年少是最好的欺騙色,一直沒怎麼話的安師母見這子如此表現,不禁古怪道:“你就不後悔?”

後悔,當然後悔,可這能怪誰呢?要怪隻怪咱陶倒黴,碰到個腦殼進了水的木建軍,要是那家夥真是個不講義氣的狗操種,保證一毛錢不花還白撿個齊整妹子當女朋友。

可是,陶昊同學敢賭,賭胡清不會真的那麼蠢,把隻有兩個人曉得的事嚷得大家都曉得,所以他誠懇道:“師母,後悔還不至於,心痛錢是肯定的,但我有什麼辦法呢?牛昌霖以前幫過我,木建軍也算是我朋友,我總不能看著他死吧?“

”牛皮“

插嘴的張國柱,可不怎麼讓陶昊敬畏,杯子一端一碰,鄙薄道:”柱哥,曉得我搞麼看不起你嗎?講不講義氣我不曉,但你這人肚子太。我跟你講,人這一世年吧,掐頭去尾不過是幾十年,總要交些朋友、結識些好兄弟吧?你不對人家好,人家會把你當朋友、當兄弟?”

這話得好,雖然有些江湖氣但得冠冕堂皇,更何況陶昊不是空口白牙地吹牛,而是前有替牛昌霖作偽證,後有掏兩萬的現票子,就為了一個義字。

因此,在省大教書的安師母輕輕鼓掌,誇獎道:“陶昊,清有眼光,你這孩子雖然油了點,但做人做事都有擔當,稱得上是真英雄!”

等等,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可陶昊哪敢挑師母的語病,連忙陪笑道:“師母,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那是沒辦法,做人總要講點義氣吧?”

“沒錯!嘉文和偉國是知識分子,跟我們這些粗人不同,我們這些粗人就要義字當頭!”

被他損了的張國柱一拍桌子,主動倒了兩杯酒敬他道:“桃子,你這兄弟哥認定了,幹!”

大首長的警衛員,還是少校軍官咧,這樣有實力的朋友還會嫌少?還是老陶講得沒錯啊,人嘴兩張皮,出來混,最關鍵的就是要會講!

陶昊一得意便一仰脖子,一口幹掉那兩多白酒。

“好!”

叫好的不但有張國柱,還有站在門口的張所長,他陪客人來這吃飯,聽陶紅陶昊的老師也在這吃飯,特意過來敬杯酒。

“彭老師、安師母,國柱兄弟是吧?怠慢了,怠慢了。”

喝得紅光滿麵的陶昊也連忙起身,介紹道:“彭老師、安師母、柱哥,這是我老爹的戰友張炳生,兵馬橋派出所的所長。”

戰友這份量夠重,意味著這張所長是這子的長輩,彭偉國和安師母連忙站起來,學到了陶昊三分熱絡的豔豔也連忙從板凳上站起來,揮舞著飲料盒嚷嚷道:“張公公要先幹!”

“幹幹幹!”

打心裏喜歡這細妹子的張所長,接過陶昊倒的酒,先與客人們碰了下然後與她碰,逗她道:“嗯,張公公敬了你的酒,該親公公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