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陶昊遲疑道:“東明,不是兄弟信不過你,而是這事太大了,你給我解釋解釋?”
當然得解釋,趙東明急忙去翻牆邊的報紙夾、文件櫃上的舊報紙堆,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多月前的《袁州日報》上,找到關於彭偉國出任袁工集團改製領導組辦公室副主任的新聞。
“看出來什麼沒有?”
沒看出來,不就是個副主任嗎?當官不當一把手,能有什麼權力?
“你呀,再往深處想想?”
想不出來,陶昊要是能想明白這些事,他就不是陶昊了,趙東明隻好給他解釋起來。
“你想啊,他彭偉國要真是那種胸懷下的人,他畢業後就該從政,而不是在證券所混了幾年才來當官。嘿嘿嘿,複旦大學的碩士,加上他的家庭背景,即使進中央部委都不難,何苦來我們這當個處級幹部呢?”
這下陶昊有點明白了,看著報紙上的新聞,遲疑道:“你是?”
“對,他或者他們的目標是袁工集團!你想啊,現在是熊市,這個時候上市能籌到多少資金?如果他們在熊市的時候把公司送上了市,憑著袁工集團的贏利能力,等過兩年股市行情一好轉,他們能賺多少?”
不對,陶昊本能地覺得不對,如果彭偉國的目標是袁工集團,何苦去當團地高官,直接去國資委或計委不就成了?以他嶽父老子的關係,安排一個正處級的職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欲取之,必先予之.他如果先把目的露出來了,這塊肥肉還能輪得到他?”
不象,陶昊跟彭偉國接觸得多,知道他誌不在此,否則就不會四處調研、寫論文。遠的不,單去年他就被彭偉國抓冤大頭,交了篇農村調查報告。
可趙東明聽不進去,嘲諷道:“一萬兩萬他不在乎,十萬二十萬也不在乎,但幾百萬、上千萬呢?”
一聽這文數字,饒是見過大錢的陶昊也嚇了一跳,震驚道:“東明,你不是嚇我吧?”
“我嚇你幹什麼?袁工集團去年贏利000多萬,這樣的公司包裝包裝再上市,還不得市值十幾、二十億?”
道理是這道理,但陶昊想搭這順風船也不可能,因為他沒錢。
這子腦袋沒進水吧,趙東明不禁提醒道:“你沒錢,陶伯有啊!”
想了一陣,陶昊咂吧著嘴,很遺憾道:“不可能,陶老板哪會聽我的?你不知道,那老頭成‘做熟不做生’,哪會去碰股票這種沒接觸過的事?”
“真的?”
想起陶老板那木頭腦殼,當兒子的陶昊心裏就有氣,沒好氣道:“這還能有假?他那人就是江湖越老膽子越!”
那太可惜了,這種撿錢的機會可不是隨便能遇上的,兩兄弟惋惜了一陣,趙東明突然又想起了正事。他今扯這些,不就是想讓兄弟去要回那兩萬塊錢嗎?
“桃子,你都準備跟她分手了,正好現在有這個機會,趕緊把那錢要回來啊。”
“我什麼時候要分手了?”
“你沒?”
陶昊有點明白過來了,他不蠢而且很聰明,尤其是對人情世故很明白。隻不過,他知道趙東明是為他著想,才忍著心裏的不快,自嘲道:“氣頭上的話也能當真?走走,我還得去哄人呢!”
合著這子隻是在氣頭上才分手的啊,白費了這麼多心思的趙東明不禁氣結,但他也是明白人情世故的人,抬腿便是一腳踹過去,罵道:“你他媽的有病啊?合著你是君子,把人給老子當是吧?”
這一腳把陶昊給踹高興了,揉著被踹疼的腿,憊賴道:“你是我兄弟,你不幫我背鍋誰幫?行了行了,我得趕緊去哄哄,那麼漂亮又那麼好的妹子飛了,我還不得後悔死?”
“滾!”
陶昊也不生氣,拿起辦公桌上的兩個空飯盆就走人,誰知剛開門,後麵就傳來一句,“桃子,剛才你老婆來找過你,好像還哭過。”
“你不早?”
“老子是人撒。”
喲,東明也臉皮變厚了咧,陶昊回頭比了個中指,快步回宿舍把飯盆一扔,就推著他那輛破車去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