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去年啟動上市計劃時,當時還是農專學生處長的彭書記就在會議上陳述過利弊,斷定東南亞的金融危機肯定會連累到國內的資本市場,但結果如何?隻怪自己抱著僥幸心理又鬼迷心竅,屈從了領導們的意誌,還拍著胸脯表態。
懊惱了一陣,馬董才真正強笑道:“偉國,有路子嗎?”
猶豫了一陣,彭偉國強按下內心的激動搖了搖頭,聲道:“正麵很難,側麵也不容易,看運氣。”
“你去找找關係呢?”
“難啊”,彭偉國佯裝歎了口氣,狠抽了幾口煙後,為難道:“老馬,能弄到原始股票嗎?”
弄原始股票?還問自己一個董事長兼老總?愁眉苦臉的馬董心裏一動,連忙起身把門給關了,坐回來聲道:“需要多少?”
馬董一動心,彭偉國卻立即退了回去,無所謂道:“不知道,但我隻負責介紹朋友,其餘的一概不管”。
不管就是什麼都不拿,也什麼風險都不擔,聽得懂話音的馬董急忙道:“偉國?”
做事可以權變,但紅線不能去踩,臉色同樣不好的彭偉國堅定了選擇,用力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沉聲道:“老馬,實話,我不需要功勞,所以我也不冒任何風險!怎麼彙報、怎麼善後都是你的事,就這樣吧。”
完,做事有原則的彭偉國不給馬董勸的機會,徑直起身。
候會室門一拉開,彭偉國看到拎了把正滴水的雨傘的陶昊,不禁嚇了一大跳,急聲道:“陶昊,你怎麼來了?”
“哦,張部長打電話給我們的,師母嘔得太厲害,現在好了。”
彭偉國長鬆了口氣,接過陶昊手裏那把幹的雨傘,遞給後麵的馬董,笑道:“馬董,等你消息,我先回去了。”
唉,靠山夠硬就是好,無奈的馬董暗歎,客氣道:“那你趕緊回去,我去趟指揮部”。
打完招呼,擔心妻子的彭偉國急步下樓,與陶昊擠在傘下往家裏趕。等淋得一身濕透的兩人回到家時,臉色雪白的安師母正坐在沙發上在邊喝蜂蜜水,邊讓略顯憔悴的胡清幫著按摩抽筋的腿,廚房裏還傳來鍋碗瓢盆的響動。
“嘉文,怎麼了?”
“沒事,反應強了點。趕緊把衣服換了,再找件給陶昊,可別感冒了!”
“哎”。
等兩人換上幹淨衣服,彭偉國想去給妻子按摩時,胡清勸阻道:“彭老師,還是我來吧,你手太重。”
“那,那辛苦你了。”
“沒事”
外麵狂風暴雨,聽著都嚇人,安師母為難得看了下廚房,彭偉國扭頭便道:“柱伢,你在書房裏打地鋪,這麼大的雨,昊伢他們回不去。”
端了碗麵條出來的張國柱把放餐桌上,自己又去端了碗靠在門框上一邊吃,一邊樂道:“憑什麼?算了,照顧下女士,昊伢跟我一起打地鋪!”
不就是打個地鋪嘛,陶昊鄙夷了張國柱一句,到廚房給自己端了一碗麵條出來,見餐桌上已經放了瓶四特五年陳釀,又回廚房拿三個玻璃杯。
“我二兩,其餘的歸你們”。
正倒酒的張國柱不禁喜上眉梢,聲道:“偉國?”
臉上有笑容的彭偉國點了下頭,揚聲道:“嘉文,我明去上海出差,讓清過來陪你幾”。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