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老領導咧!”
越是那樣的大領導,才越不好攀交,暗笑的張國柱嘲笑道:“偉國都借不到勢,還何況是你?”
這倒也是,陶昊遺憾地歎了口氣,鑽進了這圈子,才曉得上頭有人好當官。要是他能巴結到陸剛他老爹那樣的靠背山,哪怕是能搭上話,還要操心以後的事?
扯了幾句閑話,張國柱示意兩人去陽台上抽煙,把客廳的門關上後,聲道:“昊伢,陶伯的股票送過來嗎?”
“今日下午吧,最遲夜邊到,落大雨路不好走。”
完,陶昊覺得張國柱有些不對勁,連忙聲道:“柱哥,不會有問題吧?”
大問題沒有,問題就難,這種事還是早完早好,錢到了手才是真的好。
“是,是”,陶昊連聲稱是,又聲道:“柱哥,老陶準備送你個屋。莫推辭,這次你幫了他的大忙,總要表示表示撒。”
當兵十三年連五萬塊錢都沒存到,現在有人送他一套房子,不動心那是假的,但張國柱不敢要,連聲謝絕道:“昊伢,替我感謝陶伯,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東西不能要。”
當官的哪有不收禮的?要不是那些股票數額太大,陶老板會先把房產證送過來,再托他套現股票。兩人糾纏幾句,陶昊熟不拘禮地玩笑道:“柱哥,你莫不是嫌少吧?你放心,還想要麼盡管開口,我去拔陶老板那隻鐵公雞的毛!”
別人講這話肯定有假,但陶昊這種人就有幾分真,因為這家夥就是這性格,否則偉國也不會看得上,可這房子真不能收。張國柱跟在首長的日子其實不長,也就四年多一點的時間,但耳濡目染之下他學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什麼都想要,很可能會什麼都得不到。
“打亂講,我是那樣的人不?昊伢,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就莫搞這樣的名堂。”
這話陶昊不信,幫了忙的人哪會不收禮?不要講別人,就是他自己,如果幫了人家的忙,如果別人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心裏能舒服?但陶昊也沒再問為什麼,而是把這人情記在了彭老師、安師母頭上。他心裏很清楚,他跟張國柱的關係是不錯,但還沒好到不收幾萬塊錢禮的份上。就跟張所長和老陶樣,兩人雖然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一年三節照樣收老陶的禮。
不過,張國柱不收禮,有些事陶昊更不好啟齒,但不好啟齒也得,因為他跟老陶是親父子。遲疑半晌,陶昊遞了支上次從家裏刮來的白沙王,硬著頭皮尷尬地聲道:“柱哥,你也曉得陶老板那人,那就是隻精怪。他,他想你先寫張借條,然後再把股票給你。你莫多想啊,他的意思是先把錢全部借給你,利息就從你們的項目開工後算。你也曉得,陶老板是生意人,那算計功夫比麼人都厲害。”
多慮了,張國柱又不是陶昊這樣的年輕,哪會不理解?近二百萬的錢財,換成他自己,也不會隨便交給外人。
接過陶昊遞過來的白沙王,又就著他討好式的點火,張國柱忍俊不禁道:“昊伢,沒事的,你老爹這才是做事的樣子。真要講起來,還是我要謝謝他,要不是他肯借錢,我們部裏即使能做那項目,也會賺不到什麼錢。”
答應了先寫借條,陶昊倒放心了,隻要有借條在手裏,老爹那百多萬就落袋為安了。至於武裝部的事,關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