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國柱的姿態放得很低,等陶老板委婉得完那些顧慮之後,也非常誠懇道:“陶伯,這些我都理解,換成我也一樣。講句不怕你笑話的事,昊伢講你想送我一套房子時,我都心動了。我也不怕跟你講實話,如果我現在四十幾五十歲了,肯定會在這項目上撈錢,但我今年才三十一。
句良心事,隻要我搞得出成績、爬得上去,根本不要愁錢的事。要是我爬不上去,搞些錢又有麼意思?所以,你放心,你講的東西我全部答應,隻要能幫部裏賺到錢,把營房、靶場全部建起來就行。”
這倒出乎陶老板的意料,人武部位於縣城中心,以前沒把圍牆拆了建門麵房,那是因為部長跟政委打鬥。現在部長被擠走了,這位有背景的副部長不會跟新部長、政委聯手搞錢而是實打實得做政績?
還是不放心呐,可以理解的張國柱連忙聲道:“嗬嗬,省軍區的吳政委是我們首長的老戰友,現在又成了他的部下。所以你放心,從分區到縣裏、部裏都會給我麵子,不會為難你的”。
難怪,當過兵的陶老板明白了,也感慨運氣這東西有就是有。象張國柱這種農村兵,要是沒那運氣,在部隊裏就是累死,也爬不到這個級別,更別能讓上司反過來配合他。既然是這樣,張國柱在陶老板眼裏,那就不再是個有點背景的人武部副部長,而是值得結交的好朋友。
“國柱,你這麼誠心,我也不藏私。要是象你這樣搞,肯定賺得到錢,也肯定能把營房和靶場建起來,但你會得罪不曉得幾多人的。
我跟你講實話,我老陶賺不賺錢無所謂,隻要偉國帶著昊昊混就行,但你呢?當官的人,上頭要有人拉、下麵要有人推,你自己也要跑要送,光靠首長的情份能長久?”
這次的事是沒辦法,以後肯定不能再這麼搞。再,要不是自己尋不到可以信任又會搞生意的人,也不會這麼求著他,莫看這陶四清在兵馬橋的名聲不好,但那隻是一幫沒本事發財又借不到他錢的人拿他母親當笑話,街上稍有點體麵的人可都沒人講他做人不講信譽。
“沒錯,還是陶伯講得對。”
點頭稱是的張國柱見陶老板的煙抽到煙屁股了,連忙敬了支吉品金聖,聲道:“陶伯,所以我尋你啊。不講你對徒弟是有名的好,就看昊伢平時的義氣,都曉得你陶伯做人講究。
講老實話,都講無官不貪,但總會有人倒黴的。有些事拐個彎,總是更保險。”
用煙屁股續煙的陶老板心裏一抖,立即想起了斯斯文文的彭偉國,搞不好張國柱還隻是打前站的,那位大首長的女婿才是真正的合作人。跟當官的搞在一起,發家是快,但萬一出了事,自己這樣的生意人也是最倒黴的。
陶老板心裏猶豫了起來,但也痛快得先答應下來,他可沒他兒子那麼死要麵子。隻要把那堆廢紙樣的股票換成了現金,即使免費幫張國柱做政績,他陶四清也賺到了錢。至於以後還合不合作,那都是以後的事,他老陶不想搞了,別人還能強逼他不成?
“要的,這事就先這麼講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