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是真愛啊?”我曲起一隻腿,悠悠閑閑在樹幹上打哈欠。
樹下新來的小丫鬟急得要命:“月公子,奴婢求您了。您要是摔下來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奴婢不得被丞相大人活剮了!”
“我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女人,怕什麼。”我不悅,複而興致勃勃地挑起眉:“那你先告訴我,什麼是真愛,我就下來。”
小丫鬟一見有得商量,還真認真思索起來,想了半天,她豁然開朗道:“真愛,應該就像當今聖上跟當今沈皇後那樣的吧。”
“沈皇後?”我揚眉:“什麼時候又立了一個沈皇後了?”
小丫鬟掩著嘴:“就是半月前,皇上出西圍狩獵,未料竟落下懸崖。幸好被當時懸崖底下的那位沈姑娘所救,皇上一見傾心,回來之後竟然不顧眾大臣反對,廢棄了所有嬪妃。立了那位沈姑娘為皇後,皇上是真龍之子,後宮卻隻有這位沈皇後一人,這可真是史無前例的。”
“那那些妃子呢?”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蓉貴妃是因為前丞相的問題,而後不久便在後宮內瘋了,說來也真是紅顏薄命。靜貴妃娘娘幾番哭鬧,就算不為妃子之名,都隻願留在宮中侍奉皇上到老。而寧皇貴妃和葵嬪娘娘居然欣然同意,可是又不見她們去處,隻是聽說宮中又多了兩名蒙麵的首席女官,一名叫藏花,一名叫葵姬。”丫鬟一一思索著,突然想到什麼:“還有我們丞相府出來的那位賢妃娘娘,聽說是與前來朝貢的東瀛將軍一見鍾情,竟求得丞相去向皇上討要賜婚。”
她撲哧一笑:“這次的後宮之變,可夠給那些說書人說上幾天幾夜的呢。”
“幾天幾夜這也太誇張了吧。”我雙手抱住後腦勺,悠悠蕩著雙腿。
小丫鬟見我不信,還來勁了,一幅神神秘秘的樣子道:“月公子可別說,這最大的奇事啊,奴婢還未跟你講呢。”
“敢跟我賣關子不成,快說!”我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又是一笑,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聽說這位沈皇後啊,可與曾經病逝在宮中的那位宜妃娘娘長得一模一樣。”
“宜妃娘娘?”還曾有過這個人啊?所有的人都從來都沒有向我提起過:“這個娘娘是什麼時候病逝的?”
“就是在您來了丞相府後不久,那個時候丞相大人還是大理寺卿呢。”
“她叫什麼名字?”我心裏不知為何,竟隱隱泛出了一股難以察覺的酸楚。
不明為何。
小丫鬟也沒想太多:“叫沈醞……”
“大膽!”另一個尖銳的女聲插了進來,嚇得眼前小丫鬟猛地一頓。
心裏那股酸楚就像要見到光明一樣,卻突然被人生生打斷,我當然不悅,回過頭去,看見是一個在丞相府資輩甚高的丫鬟。惡狠狠地擰住了小丫鬟的耳朵,一邊向我賠笑:“月公子,這丫頭還有許多活沒做,奴婢先帶她走了。”說完,一邊更用力地擰著她的耳朵,那小丫鬟疼得叫了起來。
資輩高的那個丫鬟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有隱隱約約傳到我耳裏:“你來的第一天我不就和你說過了嗎,丞相幾禁嚴令,絕對不許在這位月公子麵前提宜妃娘娘的事,更別說她的名字了。你以後再要說漏一句,你立刻收拾包袱滾出丞相府,明白嗎!”
“是是是。”小丫鬟帶著哭音地連連答著。
我撐著下巴,不由越發疑惑好奇。
這位宜妃娘娘到底什麼來頭,公孫熔那麼防著我幹嘛?
難道在我失憶前,曾經跟這位娘娘有過一段風流史?
可她病逝的嗎?
難道是我害的?
可我平白無故去害她做什麼?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頭緒,我煩躁不已。樹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遠遠地我就回頭瞪著他:“你還知道回來!”
他被罵的莫名其妙,張開雙臂:“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先下來,上麵不安全。”
我白他一眼,但還是乖乖跳下去落在他懷裏。
他順勢環住我,坐在一邊的納涼石桌前,讓我坐在他腿上,問我:“什麼事引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