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殺氣騰騰(1 / 2)

市井民的生活和這江湖關聯不大。要唯一的關聯就是有書人會在茶肆裏講些江湖事,不過多半是道聽途,做不得數,書人也不是江湖人。劉安的大名在整個景秀城中可以無人不知。當然這個無人不知僅僅是大多數人,比如劍無名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的。劉安是景秀城所有茶肆裏的名嘴,在老百姓口中叫做鐵牛,大名鼎鼎。每日裏茶餘飯後來聽劉安書的人大有人在。但是今日這茶肆卻是沒幾個人,雖然人少,但是店門還的開著不是?開門做生意哪有講客人趕出去的道理,更何況劉安不敢,真的不敢。書歸書,但是真的看著這些殺氣騰騰的江湖人在自己的眼前磨刀霍霍,劉安隻感覺腿肚子抽經,眼睛跳的厲害,平日裏花亂墜的嘴卻是結結巴巴的講不出話來。茶肆很簡單,上邊是個台子,鐵牛劉安像是抽風一樣在上邊站著哆哆嗦嗦的講著口中味同嚼蠟的段子,往日裏朗朗上口的東西,此刻卻怎麼都不是個滋味。“話那——劍無名從朱家莊出來之後,手中青鋒劍揚了揚,對著麵前的幾人就是殺了過去,一劍封喉…………”聽著這亂七八糟的段子,劍無名無奈的笑了笑。他就是劍無名隻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去過什麼朱家莊,也不記得用過什麼一劍封喉這書人,倒是嘴上跑馬,飛起來忽悠人。劍無名晃了晃神,劍無名,劍無名已經過去了,現在叫做笑劍客。沒等那劉安講完,就被人打斷了。往日裏的茶肆大堂和雅間是分開的,隻是今日雅間是沒有人,因為下邊的大堂坐了人,下邊坐著的人不想有人坐在自己頭上。所以,雅間沒人了。今南拳門的傅文傅六爺來了。這是規矩。作為南拳門的三當家的,傅文排行老六,人稱傅六爺。雖然南拳門向龍會開戰了,但是作為南拳門的當家人之一,傅文可不認為自己應該衝鋒在前,去殺個血流成河。人越老,膽越,這句話用來形容五十多歲的傅六爺再恰當不過了。他怕死,所以裝病了。不過看他為南拳門打下赫赫威名子峰到是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聽著上邊劉安講著這些江湖段子,傅六爺不由的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有那麼一丁點的沸騰,讓他想起了年輕時候的江湖。他老了,怕死了,所以也隻能用這些江湖段子來提醒自己還是個江湖人。“劉鐵牛,你可是越來越沒出息了,講的什麼鳥東西,爺爺告訴你,那一劍封喉可不是這麼用的,再忽悠爺爺,給你將這鳥店砸了,讓你喝西北風去。”傅文拖著花白的頭發,醉洶洶的到。台上的劉鐵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口中連忙賠罪。隻是這些殺氣騰騰的江湖人,確實下破了劉鐵牛的膽子。往日裏太平的時候傅文帶人來聽書也就是一兩個隨從,但是南拳門和龍會打起來了,怕死的六爺自然擔心自己的命。雖然這裏是南拳門的勢力範圍,但是他還是沒感覺到多少安全感。手下帶了幾十號人,都帶著刀劍武器,將這個茶肆弄的刀光劍影殺氣騰騰,聽書的人大多怕弄出些什麼事情丟了自家性命,逃了個幹幹淨淨。不,還有一個人沒逃,一個年輕人。穿著青衫,低頭喝著桌子上的茶水。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年輕的氣息,一種屬於年輕人的氣息洋溢著,看著這個年輕人,傅六爺感覺自己好像年輕了幾歲。人老了,不僅怕死,而且糊塗。人一犯糊塗就容易做些蠢事。而傅六爺今恰好屬於這類人。看著那個年輕人,傅文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股子厭煩的感覺。他心中不出是什麼滋味,六爺來聽書,你這個王八蛋不知道回避些?看老子笑話?還是看老子老了?不知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

六爺很火大。隻見台上劉鐵牛還在磕磕絆絆的講著不知道哪裏道聽途來的江湖段子,六爺卻是聽不進去了。他很不爽,看著這個年輕人,相當的不爽。他向著在那裏品茶的年輕人走過去。他不知道劉鐵牛講的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叫劍無名,也叫笑劍客,誅蠢人的心。不巧的是這個年輕人加入了龍會,而龍會和南拳門現在開戰了。他不知道這些,所以注定他怕死的那種感覺將成為現實。“你不怕我?”傅文目光灼灼的盯著淡定的劍無名。隻是早就讓安逸和酒色掏空的身體再也沒有了一絲威嚴氣勢散發出來,有的隻是熏人的酒氣和讓人生厭的口臭。“我該怕你?”劍無名聳了聳肩,繼續喝茶。對眼前這個人劍無名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還留下來?”傅文不依不饒的用他那渙散的目光盯著劍無名。“我該走?該像那些逃走的人一樣被你轟走?傅文,你不覺得你的麵子有點大了嗎?還是你傅文就有這麼大的麵子?讓我退避三舍?”劍無名無所謂的到,麵無表情。一連串的反問讓傅文懵了,真的懵了。他好久沒聽到這樣的話了,這樣對他講話。至少在景秀城沒幾個人敢這麼話,那幾個人他都認識。很顯然,眼前這個少年不是那些人。隻是也不知道是被酒喝壞了腦子還是人老了腦子不好使了。江湖有言:強龍不壓地頭蛇。傅文傅六爺記住了前一句,卻忘記了這句話還有下句的。不是猛龍不過江。劍無名確確實實的是過江了。從城北到城南,從龍會的地盤到了南拳門的地盤,衝著南拳門的三當家傅文傅六爺來的。用楊浩的話來講,傅文老了,老了就怕死,越怕死越容易死,所以選他。這是第一步,龍會向南拳門反擊的第一步,也是劍無名再次踏足江湖的第一步。傅文像看下最大的笑話一樣看著劍無名。隻是劍無名坐著,他站著。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傅文居然在劍無名的對麵坐了下來,他覺得自己站著劍無名坐著很不舒服。“你知道我?那你就應該知道你為什麼該怕我,該知道你為什麼該走!”傅文突然大聲喝道。那模樣全然沒有形象,像極了一條發瘋的老狗。“嗬嗬,你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劍無名輕蔑的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傅文,就像看一個死人。事實上傅文死定了。突然,茶肆外邊出來了一陣呼喊地的殺聲,隻見一群人將茶肆的門推倒“轟”的一聲蕩起一圈灰塵,接著就看到一個中年漢子滿臉殺氣的領著人殺了進來,瞬間將眼前的這十幾個人圍了起來。突然發生的事情讓台上書的劉鐵牛自覺的閉上了嘴。也讓那些傅文帶來的漢子不安起來。這些來人殺氣騰騰,刀劍上沾著血,不少人身上還有傷,顯然是經曆過一場打鬥。傅文終於知道剛才心中那份不安來自哪裏了。因為他認識那個人,那個領頭人,龍會新任青楓堂堂主楊浩。再看看那些龍會的漢子身上的血他知道自己留在外邊的人全栽了。他倒是不關心那些人的死活,眼下自己能不能逃走才是關鍵。傅文的眼睛陰晴不定的閃爍著,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他向著自己帶進來的那十幾個人走去,然後讓那幾個漢子將他圍住。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全是冷汗,自己居然讓這個楊浩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