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此刻的楊浩已經清醒過來,劍無名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兄弟。男兒眼淚代表痛楚、恐懼以及激奮。這一切在楊浩一之內全部經曆,不得不是人間慘劇。隻是既然人在江湖中行走有些東西就是要明白的,比如死亡,比如悲傷。楊浩的眼睛已近變的赤紅,就像暴怒的獅子,隻是這頭獅子此刻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品嚐人生的酸甜苦辣。劍無名倒是看到楊浩的樣子,心中就像刀劍襲來一樣,隻是臉上抽搐了下,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有些事情人是無法去幹涉的,也無能為力,這大概就是江湖中人的那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楊浩突然抬起腦袋,目光淩厲的望著劍無名。“劍兄弟,幫主走的時候,可有什麼話留下?”楊浩一臉希望的看著劍無名。劍無名感覺到心中堵得難受,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有什麼時候像今這樣難受過,一閉上眼睛就是楚九掩護自己逃離的那一幕,那悲壯的聲音,那豪氣衝的偉岸身影,挺拔,難忘。
“是留下了話,讓你好好活著,為龍會報仇,他講龍會交給你了,這是他留下的東西。”劍無名壓抑著嗓子中的哽咽,別過頭向著楊浩講道。此刻的劍無名不是那個冷冰冰的一劍破萬法的少年大俠,也不是那個霸氣衝的龍會青楓堂笑劍客,此刻他隻是一個人,楊浩的兄弟,龍會的殘餘。當日龍會打敗,楚九拚死擋下了南拳門的追兵,然後劍無名帶著楊浩重傷逃離。
接下來的幾整個景秀城完全的落入了南拳門的手中,城內各處原本處於龍會控製的勢力全部遭到打擊,龐大的產業一夜之間全部煙消雲散,自此,龍會完全被消失。景秀城完全成南拳門的下,或者是靈柩宮的下。劍無名連夜奔襲憑著經脈中微弱的真氣帶著楊浩逃離景秀城來到了這裏,一間江邊的茅屋。劍無名看著這個地方,不由的笑了笑,又來到了這個地方,那時候自己是從這個地方逃到景秀城,今又一次重傷來到這個地方,真是有緣。隻是剛剛進了屋,劍無名鬆懈下來的眼睛一黑,整個人暈死了過去。等劍無名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邊就是這一幕了。他略微的感知了一下,經脈中有微弱的真氣流轉著,沒想到這地六合拳這麼神奇。劍無名知道自己走的這條路將會給自己帶來驚喜,他有這種直覺。劍無名看著悲戚的楊浩,無言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沾滿鮮血的信封,那血有楊浩的,有劍無名的,還有楚九的,更有數百龍會的兄弟的。“這個東西是楚幫主留給你的。”劍無名將楚九臨死時候交到他手上的那個信封遞給楊浩。楊浩看著這個信封,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一個鐵血男人哭的悲悲切切,彷徨無助的時候,那種驚地泣鬼神的鐵血淚足以融化一切。
男人哭,鐵血淚,隻為情。這情,是兄弟情,這血,是男兒心。此刻的楊浩,在這場江湖風波中,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痛,這份痛苦將他淹沒,讓他喘不過氣來。楊浩顫顫巍巍的接過信封,抹了把眼淚,悲痛的聲音響起。
“劍兄弟,這信,是給你我的。”信封上寫著:楊浩,劍無名二兄弟啟。楊浩看了一眼劍無名將信封打開。“兩位兄弟,近日我龍會必然會和南拳門一戰,我混跡江湖這些年,突然有幾絲不詳的預感。這一戰遲早要來,無法避免,不是南拳門敗,就是我楚九身亡。這些年得諸位兄弟幫扶,我龍會能在這景邱秀占一席之地,隻是南拳門虎視眈眈,無法消弭。
這一戰若是勝利,二位兄弟便是我龍會最大的功臣。若是敗了,自然是我龍會除名。在此我將一切拜托二位兄弟,你們看到這信,便是我的猜測成了真,我龍會大難!我佟久難以苟活於世間,我要對的起我身後龍會這數百兄弟。故而,我講龍會托付給二位兄弟,希望二位兄弟能為我龍會報這滅門血仇,我楚九死而瞑目。我已然將龍會諸位兄弟的家安排妥當,信中附藏寶圖一張,二兄弟可按圖索驥,尋的我龍會這些年來的財物,做興複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