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的我聽到有人敲門。我打著哈欠開了門,頭也不抬的等著來人說話。
“懶豬,先讓我把這交給你,今天我們就要走了。”是寺天。他食指按著我的腦門一推。被弄醒的我埋怨地看著他,然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說了誰的名字。
“你,你和昔藍說的?”
“先別生氣。昔藍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還用我說嘛,而且我也不會說謊”
我鄙視他一眼,也就是說他的原因還是占一半咯。
我接過他手中的信:“把錢收回去吧,我不會收的。”
他看著錢袋笑了一下,“知道你不會收拉,昔藍也隻是過過場麵。”
我懷疑地看向他:“你是從哪看出昔藍又這種想法的?”按我的了解,昔藍要是真知道是不會做這種多餘的事的。我們的關係,不需要這種客套。
“啊,難道不是嗎?”寺天萬分疑惑,一向他認為什麼,就會覺得就是什麼了。不是自大,隻是一味的相信。
送走寺天後,我看著信封有些緊張,猜想各種昔藍可能說的話。可是拆開信,看到頭三個字眼眶就濕潤了。
笨孩子。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我各種複雜。好像,被姐姐疼惜地責罵,這樣溫馨的感覺。
我調整好情緒,繼續看下去。
“你的怪脾氣,真是讓人無奈啊。因為我自己也活的很糟糕,所以並不想批評你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我輸了。所以按照賭約,我將完完整整地告訴你我的過去。
我在以前也曾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姐。也許就是順利美滿的日子過多了,就像去尋找刺激。所以一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我就被吸引了。他是跟著娘搬到鎮上的。他娘在街頭賣豆腐花,很甜很甜。我就是在那裏第一次看到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像隻小老虎一樣。那時,還隻有十一二歲吧。
他幫我做花環,戴在我頭上說我真漂亮。我便傻傻地喜歡上他。很簡單,我一直想對他說的,其實我要的愛很簡單。我不需要他為我打架,我知道他不喜歡暴力。也不需要他挖空心思逗我開心,明明很累卻從不在我麵前低下頭。
後來,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他不願將他的軟弱給我看,就是因為他沒有真正喜歡過我。知道嗎?回想以前的我常常感到心寒,他還那麼小,就懂得攀著別人往上爬了。
在第二年的時候,我其實就有些明白,但是還是故意忽略了這些不美好。我甚至還想著讓他因我而改變,我拋棄小姐的矜持。拉著他到處野,我想他體驗那種快樂,變得開朗起來。他做到了,隻要我希望,他總會做到。
做給我看。
他騎著駿馬,背著我替他準備的行囊,拿著我爹的推薦信上路後,我天天望著華都的方向。不久,他中狀元的消息傳回來了。我以為終於可以見到他了,我就要幸福了,變成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回鄉的日期一拖再拖,最後回來的,隻是一道將我家滿門抄斬的聖旨。
良城說過,他就我是因為我眼裏的仇恨,和頑強的求生意識。我怎麼可以死呢,在他還沒有死之前,我怎麼可以先下地獄!
傾薇是我第一個傾訴的人,嗬嗬,憋在心裏久了,就像找個人分擔還像以前一樣沒用呢。
在看到良城看著你的眼神時,我的羨慕瘋狂堆滿我的腦子。所以啊,別在猶豫,別在害怕了。”
我閉上眼睛,心裏為昔藍泛上酸楚。基本上猜到了那個讓昔藍曾經癡心的人是誰,於是心裏又是各種滋味,為昔藍心疼,也同情那個人失去這麼好的一個女孩。錯過了,也許就再也遇不上了。
再看到最後一句話時,心情又多少激動起來,滿腦子都是良城的臉。我衝到門口,很想現在就看到他。可是當手放在門上,一下子把我拉回現實。
我邁不出那一步,也對良城開不了口。我這個人陷入紅塵太深,牽掛的,在乎的實在太多。幾個牽絆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便消失殆盡。這是什麼來著,對了,悲觀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