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懸崖底一聲巨響。
巨大的下墜力讓湖水破開一個大洞,白色的水花高高濺起,然後下雨般落下。我不斷地下沉,速度極快,水的阻力抵擋不了我的衝力。水壓讓我的肺部很難受,可這個想法隻有一瞬間,我處在半昏迷的狀態,隻是迷迷糊糊地感受著外麵的一切。
這湖真是深啊。我麻木的想。
“啊!嗚”突然間,像是有電光在腦子裏閃過,把就快睡著的我劈醒。我發出一聲尖叫,又被灌進一大口的水而沒有了聲音。
好痛,眼睛好痛!湖水覆蓋在右眼上,貼的毫無縫隙,逐漸放大的疼痛和嘴裏極鹹的水讓我想到了什麼。
我終於沉到了水底,摔在軟軟的淤泥上。時間一長,神經似乎是習慣了湖水的鹽度,我甚至可以稍稍睜開左眼看上去,陽光將湖水照的透明,而我正在慢慢接近那聖潔的光。
“咕”我又喝進一口鹽水,然後在快要窒息的前一秒終於浮出了水麵。
“咳咳咳!”劇烈咳嗽後,我仰躺在湖水上,一股感動使我麵向著天空哭起來。謝謝,真的謝謝,讓我再一次重生!
因為這片死水的緣故,我受傷的右眼現在舒服多了。等到體力恢複了,我慢慢遊到岸上,環顧四周的環境。
真是一片美麗的天地啊,鳥語花香,突兀森鬱。隻是我現在無心欣賞。我向著樹林走去,陰冷地風吹過我的臉頰。這兒濃蔭蔽日,天空被完全遮住,隻有被切碎的陽光落在裏麵,卻溫暖不了這裏的空氣。
我舔了舔唇,壯著膽子繼續走。此刻我的右眼被一片浸過鹽水的樹葉遮住,為的是避免進去太多灰塵。不過相貌上肯定是要躲古怪有多古怪吧。
“混蛋,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就是走不到頭!”走了大概有一天了,我走過了樹林走到草地,抬頭望望,山還是遙遠的屹立在那裏。好像我走它也在走,站在那冷眼看我的獨角戲。
“小姑娘,你迷路了嗎?”
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轉過頭看去,是一個背著藥簍的老爺爺,但更讓我感到意外和震驚地是,他身後的那個山洞。
“老爺爺”我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說話間,老爺爺已將我打量,神色帶著擔憂走近:“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碰傷了還是被野獸抓了?”
聽到這樣關切的話,無助的我哽咽著回答:“我遇見強盜了,然後摔下了懸崖。”
老人一聽,趕緊拉我坐下,仔細地檢查我的身體,見我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拿下我臉上的樹葉。
我緊張地等待他的診斷。是不是又要麵對黑暗,擔上殘缺了?
“姑娘啊,你真是幸運啊。”老人拿過背簍翻找著,“從這麼高的懸崖摔下來還沒有死。”
“可是我的眼睛”
老人拿出隨身攜帶的磨具和藥草,聽到我的話後,磨藥的手一頓,歎息一聲:“你的眼睛,恐怕是要瞎了。我隻能保證它不爛掉。但是姑娘啊,世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缺胳膊缺腿的你要是到戰場上一看,那是不用找的。所以千萬不要絕望,更加不能想不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低著頭想著老人的話,手輕輕摩擦著眼球。也許這就是命,命理我該如此,誰也阻止不了。
“我知道了。老爺爺放心,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絕對不會想要了卻自己的。”
“這就好。”老人放心一笑。他把撕下衣角,將藥敷在我的右眼上。幾秒的火辣之後,就是舒服的清涼。
我感激地衝他笑:“多謝老爺爺。對了,您知道這裏是哪裏嗎?您出來的那個山洞是?”
“這裏是月城和費城中間。這兩山之間的大縫隙讓這裏很隱蔽,不過這裏的草藥很多,我就是靠賣藥而生的。那個山洞啊,是我小時候發現的,知道的人不多。從那裏穿過去就是費城了。”老人說。
“費城?現在費城的官兵多嗎?”我是因禍得福,越過月城了嗎?
“官兵?”老人想了想,“好像是多了不少。”
看來費城也不是好過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先進費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