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得寢,心裏亂七八糟地事壓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該有什麼心情。
我就這樣仰躺在床上,隨心回憶。外麵萬籟俱寂,好像時間也停止住不再流逝。
我因為一場車禍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然後慢慢,慢慢地開始熟悉它,從一開始的不安,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以為我可以是左傾薇。
除了良城,每個人都當我是左傾薇,對我尊稱小姐。我享受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待遇,於是開始以為自己就是左傾薇。即便否認過,但我其實是在竊喜。
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有餘地。我篤信良城對我又不一樣的感覺,又仗著有左蕭做後盾。肆無忌怠還偏偏裝的膽小謹慎。
我以為我又足夠的能力,去保護看上去弱小的楊琳。一廂情願的以為會被依賴,尊敬。
可笑,可悲可恨卻到最後,不知道該恨誰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以前的楊琳絕不是會恨的下心來殺人的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肯定發生過什麼。
所以我該恨誰呢?良城嗎?可我又怎麼舍得?他又他的無奈。見過他的悲哀與溫柔後,我怎麼舍得去恨他?
可是也正因為如此,我的心顫抖著想要躲進小黑屋,誰也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任何人。
如果說之前的我是自信灑脫的,那麼現在的我就是驚弓之鳥。
我要保護自己,在沒有左蕭的現在,誰也依靠不了。我的身後空了,我的背要我自己來守護了。
強者為王的道理我深刻了解了,所以我絕不做弱者。我說過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在我再說一遍,鄭重其事的,絕對做到!
我突然一骨碌起身,幾步走到桌子前,拿起紙筆想要幫自己整理思緒。接下來該怎麼走呢?
如今的情況是良城得到西國,而我們被困在華都。雖然現在華都一切平靜,但地下卻是波濤洶湧。從王宮出來後,神燁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們,按他的說法,應該是被良城控製的“華裳”。
右黎下落不明,雖然有消息傳他落下山崖粉身碎骨,但是我總有一絲懷疑。昔藍,真的下的去手嗎?
至於子國那邊,海晰是完全掌握全局了。聽說現在他綠城那駐紮,整修部隊。而蒙將軍在白城擺好陣勢,是準備豁出性命要守住白城了。
如果白城也失手了,如果連蒙將軍也犧牲的話,那西國就更加危險了。如今可以抵擋海晰一陣的,隻有良城了嗎?
白紙上寫了三個人的名字:良城,海晰,神燁
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有可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局勢。
我放下筆,走到窗口那看著皎潔的月亮。現在我的目標是什麼呢?鎮北王自從被良城擊敗後就失去了蹤跡,很有可能是被殺了。
所以,現在呢?如果爹在,他會希望我怎麼做呢?我又能做到什麼呢?
“你想幹什麼!站住!”
外麵突然傳來吵鬧聲,似乎是在院門口的位置。我聽出是寺天的聲音,連忙趕過去。
“怎麼了?”
眼前,寺天氣喘籲籲地擋在門口,與神燁對持著。
“哼!”神燁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甩袖背對寺天。
寺天揉揉酸痛的胳膊,說:“他想去綠城。”
“綠城,為什麼?”我皺眉,去海晰的眼皮子底下,找死嗎他。
“我要把西國的軍事秘密給海晰,我要讓西國給左蕭陪葬!”神燁激動地說著,雙眼布滿血絲。
“你在發什麼瘋!”我難以置信,生氣地衝他大吼。
不行,我現在不能收理智,我要冷靜,不然隻會越來越糟!
“你應該知道,爹的死就是為了保全西國,現在你說要幫助海晰,你這不是違背了爹的遺願嗎?”
“我不管!都是,都是西國的錯!如果沒有這個國家,我和左蕭就可以很幸福的!”神燁似乎已經瘋狂,摸著懷裏的骨灰盒癡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