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觸手的交流相當隱秘,幾乎沒有法力波動,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但這裏終歸是公共場合,萬一被人發現端倪,那事情可就尷尬了。
當初在明鏡湖底,羅蘭就覺得用法力觸手交流這種事不大對勁,雖然方便吧,但副作用也大,特別影響心智。
事後,他特意去圖書館查了下,結果還真被他給找到了相關的知識。
有一本書,《格倫麥法師禮儀》,上麵有相關的介紹,書中將這一舉動稱為‘靈融’,通常隻發生在關係極親密的法師之間。因為靈融時,雙方的法力觸手全麵接觸,能激發出不可思議的愉悅,所以在很多時候,被用來在男女生活中助興。
所以,一旦這事要是被人發現,就好像在公共場合**,簡直.......簡直是傷風敗俗!
羅蘭快速看了下周邊,見沒人注意他們,才暗鬆口氣。
他改用心靈密語回複:“那晚上,我和室友約好了要回去的。您又休息了,不好來打擾,所以就偷偷走了。”
丹迪拉雅立即回複,她沒用心靈密語,仍舊使用靈融的方式:‘不要用心靈密語,這個法術太簡單了,容易被強大的法師偷聽。’
“.......”羅蘭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
丹迪拉雅又道:“你最近似乎在躲著我,為什麼呀?”
羅蘭暗翻白眼,他也不想這樣,但不躲不行啊。
不知道為啥,丹迪拉雅對他的態度越來越親近了,有些時候,她甚至表現地和個姑娘似的。
比如一個星期前的晚上,讓他背著回去,這也就不了,她身體受過重傷,還沒痊愈,背就背了,可到了住處,卻還要他背進臥室。
這就有點超越界限了。
羅蘭始終牢記霍華德對他的告誡,一定要保持法師的理智,決不能被丹迪拉雅的美色迷惑了心智。
他感覺,要是再這麼和丹迪拉雅呆一塊,他未必能控製住自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躲開她了。
但這些想法自然不能出來,這可能會觸怒對方,大法師的怒火,羅蘭未必承受的住。
他想了想,隻能轉移話題:“阿雅,我留給你的畫像你看了吧?你找到那個法師了嗎?”
未免丹迪拉雅不悅,羅蘭不得不再次使用靈融方式發送信息。
丹迪拉雅微微點頭:“找到了,他叫西蒙森,一個中階法師,專注於種植活根草。我暗中觀察過他,他性情陰鬱,沉默寡言,的確讓人看了很不舒服。不過,他並沒有研究邪惡法術,也沒有什麼危險行為。”
“這樣嘛,那就再好不過了。”羅蘭心神稍寬,又道:“阿雅,這事實在是麻煩你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既然是感謝,那總不能口頭吧?”丹迪拉雅轉過頭,對他眨了下眼睛。
“呃~~”
羅蘭還真沒想好該怎麼感謝,沉吟了幾秒,他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要不我更加專注地練琴?”
“這事不算。這事你早就答應我的。”
“那......那我你怎麼辦?”羅蘭一時也想不出辦法。
“我要是了,你會答應我嗎?”
“.......你看嘛。”
“我要你搬回來住。晚上聽不到你的琴聲,我睡不好。”
“呃~阿雅,我得訓練呀。”
“你訓練歸你訓練,我又沒攔你。你晚上回來不就是了。”
“換個行嗎?要不,我專門給你寫一首曲子?”
“呃~~~那好吧,那你給我寫首曲子。”
羅蘭暗鬆口氣,至於丹迪拉雅臉上的失望,他隻當沒注意到。
這時,前台的演出已經開始了,再過一會會兒,就輪到他們上台了。
學院的工作人員,已經提前開始舞台角落上布置鋼琴這類大型樂器。丹迪拉雅也不再和羅蘭暗中交流,這讓羅蘭得以歇了口氣。
雖靈融非常隱秘,不用擔心被人發覺,但交流時,法力彼此交融,會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愉悅感,讓人忍不住就想更進一步。
羅蘭必須花很大心神,才能壓製這種衝動,而他並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又等了一會兒,前台的報幕員的聲音傳過來:“下麵,請欣賞由丹迪拉雅大師為大家帶來的歌曲《海的女兒》。”
眾人早準備完畢,這時便跟在丹迪拉雅身後,從幕後走到了台前。
到了台前,羅蘭就看到台下黑壓壓一片,全是人,至少有五六千,因為光線的緣故,他根本分不清台下的麵孔,隻能隱隱地根據法力氣息,判斷出導師和莉莉應該在二層的貴賓室。
他便對著那片區域露出了微笑,然後架好琴弓,耐心等待著。
當台下最終寂靜下來後,他深吸一口氣,琴弓一抖,悠揚華麗的琴聲便流暢地湧出,就如拍打礁石的潮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