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家夥，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這麼狡猾呀！”聽到倪光南明顯是甩鍋的辦法，賈老板嘀咕了一聲。
這裏賈老板其實錯怪我們的倪院士，他並不是狡猾的甩鍋，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發現。
任何站在未來視角說話的事情都是耍流氓，幹式和濕式在未來自然是不用辯駁，可是在1995年這個年代，沒有任何一個專家敢說誰才是光刻機的未來。
但絕大部分專家還是傾向於幹式的，原因很簡單，以內幹式已經經過了幾十年曆史的驗證，擁有無數的技術積累在那裏，很多工程師從學校讀書開始，學的就是幹式的光刻機。
相反，濕式，也就是浸潤法成像技術，目前為止還僅僅隻是林本間腦海裏麵的一個想法而已，哪怕連一個像樣的係統實驗都沒有，雖然浸潤式成像法聽上去非常的想那麼回事，但又有誰敢就這麼展開研究呢。
要知道，一旦開始研究，那就是幾十億美元資金的投入，萬一沒有成果的話，那這些錢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倪光南才閉上嘴巴，他真的無法下決定。他要是說錯了，賈老板虧了幾十億美元，他怕不是直接就要愧疚死了
“老師！”賈老板沉吟了，然後問道“您覺得，浸潤法，可行嗎？”
因為賈老板上輩子從來沒有關注過光刻機，頂多就是看看華威在光刻機上麵的鬥爭而已，對於光刻機的原理根本沒有任何了解，所以壓根他就不清楚，當年光刻機在麵對浸潤法的時候，是如何進行選擇的。
也就是說，賈老板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穿越者的優勢，他必須憑借自己的能力來作出判斷。
“說不好……”倪光南苦笑道。
“說不好的意思，就是您覺得有可能，但是心裏麵沒底，是嗎？”賈老板問道。
“嗯！”
“那老師，你告訴我，成功的幾率，大約有幾成？”賈老板又問道。
“大概在四成……不，大概在三成左右！”倪光南這句話是足足思考了5分鍾才說出來的。
“這樣……”賈老板也沉默了，賈老板忽然發現，沒有了穿越者的優勢，想要做一個決定居然是這麼的困難，三成成功的幾率，這麼一點幾率，做出正確的決定，似乎並不困難。
“老師……”電話在沉默了十五分鍾後，賈老板才再一次說話道，在這期間，倪光南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老師，咱們在幹式法上追上AMSL這些企業，還要多長的時間！在專利上麵，還有多少限製？”賈老板開口問道。
“我現在的，最塊10年，最少20年的時間，我們就能全追上了，隻不過專利方麵……”倪光南沒有說話，賈老板自己也清楚，這裏麵的專利阻礙，簡直如山如海一般的巨大。
“最快10年，最少20年，老師，就算咱們按照最快的速度來算的話，那個時候就已經76歲了吧！如果運氣不行的話，您就要86歲了吧！”
“怎麼了？嫌棄老頭子我太老了嗎？”
“不是老師，我隻是想，您不會想要76歲了，還隻是追上別人而已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師，我們現在再怎麼追，說白了也就是沿著別人已經走過的路再走一遍，路上全都是別人豎起來的招牌和石頭，咱們就算追上了他們，也要背著這些照片和石頭，我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