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又是一夜夢魘(1 / 1)

樊黎,

那一年,所有的記憶都顯得那麼的觸目驚心,她的家庭和普通人一樣,家庭和睦,並且在本市也算得上是富商。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父母去到落苑的路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車身劇烈的衝撞,爸爸媽媽和妹妹身上流下來的血讓她產生強烈的暈眩,依稀之中她記得爸爸最後囑咐自己的是一定要照顧好妹妹,然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把自己和妹妹推出了車外。

有人順勢把她和妹妹快速地拉到另一邊,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巨響,頓時彌漫出刺鼻的煙霧,火光與尖叫聲充斥著她的大腦。

額角流下來的血有幾滴入了眼,她看不清救她們的人,隻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那個人對自己和妹妹說了些什麼,自己便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唔……啊……”

冷沫苒在經過某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後,猛地從床上坐起,不得不說剛才的噩夢驚得她一身冷汗,並且自己的兩個眼皮都跳個不停。

可是一看旁邊的時鍾,卻已經指向了早晨七點,這是她平時起床的時間,昨晚忘記鬧鬧鍾了,她對於今晨還能這麼準時起床,必須感謝於自己的生物鍾。

“姐姐?”

世間萬物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冷沫芸已經在廚房煎好蛋,餐桌上擺著屬於她們姐妹的營養早餐,因為冷沫芸比她姐姐更加有廚藝細胞,於是便在父母雙雙離世後擔當起了廚房裏的責任。

“恩……剛才做了個噩夢。”冷沫苒用手揉著自己眼皮不停跳動的眼睛,她預感今天她會過得相當地不順利,隻是有傳言說,夢是相反的,所以她的現實生活是不是不會像夢裏那般。

“先吃飯吧,不然你又要遲到了。”妹妹冷沫芸對於姐姐每次慢吞吞地在家裏磨蹭,然後下班回來抱怨自己上班差點遲到,又是誰幫了自己雲雲,表示相當的無奈。

“OK,讓一個高中生做這些,姐姐深感……”冷沫染把全麥麵包往嘴裏一送,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妹妹甩來一個相當不配合的眼神。

“我們近期要開家長會了。”冷沫芸吸了口熱牛奶,然後不斷地擺動著吸管,她無法忘記三年前,當她還是初中生,姐姐也不過才大學時,是在去落苑的路上出的車禍,可是幸存下來的卻隻有她和姐姐。

葬禮上,所有的親戚好友全部來了,所有的人都在可憐這一對遺留下來的親姐妹,自己哭得快斷氣,而姐姐卻沒有流一滴眼淚,隻是手指顫抖地放在爸媽的棺材上,她看到姐姐慘白慘白的臉,那種絕望,那樣的無助,以往所有的矛盾與爭執仿佛就在這一刻全部化解,這也意味著接下去的日子她們必須相依為命。

而也就在那次葬禮之後,她們的親戚們卻沒有人願意撫養她們,甚至連父母生前待她們的叔叔也因為自己的公司沒有父母的支持之後,再也不聞不顧。

人心就是這麼殘忍。

所有的感情都建立在利用與被利用之間,一旦失去利用價值,那麼你就注定孤獨。

“好……我會準時到的。”冷沫苒嘴裏夾著最後一塊麵包,然後拿起一旁的包包,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家長會,

對麼諷刺的一個會議,冷沫苒還記得自己在初中時,父母每每從教室裏出來都是陰沉的臉,然後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那個時候她的成績並不好,也不太喜歡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人,可是盡管如此,她至少能夠感受到父母的存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立無援。

她知道冷沫芸的堅強,拚了命的學習,不甘落後任何人,家裏的家務大多也是她在做,這對於一個高三的學生來講,太不公平。

“冷沫苒,很好,再過一分鍾,你就遲到了。”雜誌社的總編今天很有閑情地在門口堵住了匆忙趕來的冷沫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