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張，我叫你進來隻是想要和你談談。”
冷沫苒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走到後頭。
顧奶奶吹滅了手中的火柴，然後將點燃的那根蠟燭一一地點燃其他的蠟燭，一下子，黑暗的屋子顯得明亮了些許，牆上果然有顧映瞳說的古怪的符咒，有的隻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黑線，燭光的倒影放大了在牆上搖曳著，也許是許久沒有人來過，屋子裏有一股陳年腐朽的味道，因為在地下一樓，所以沒有窗可以通風。
“姑娘，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顧奶奶把最後一根蠟燭點燃之後，就把手中的那根放在了冷沫苒身邊的桌子上。
“身份？我大學畢業以後也就一個小小的畫手，真談身份好像還算不上什麼額……”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真正的身份，你現在把手放到蠟燭上試試。”顧奶奶打斷她的話，不容置疑地看著她的眼睛，其實她在很早以前就覺得冷沫苒不是普通人了，隻是她不想拿小孩子去做試驗，但是現在終究還是和該死的吸血鬼纏上了。
冷沫苒猶豫地伸出手，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火焰的時候，隻聽“嘩”得一下，蠟燭就滅了，隻剩下一縷青煙。
“欸？怎麼會這樣？”冷沫苒看了看四周，但是並沒有感到周圍有任何的氣息的流動。
“無論是風還是水，任何的自然之力，都是滅不了這個火的。”顧奶奶張開右手的手掌，放在那根滅了的蠟燭上，輕輕一提，火焰再度燃起，甚至比剛才都要耀眼。
“什麼意思？”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姑娘，你並不算是人類。”顧奶奶現在確信了冷沫苒不是人類，或者她隻是有人類的皮囊與表現，實際上卻是其他的生物。
啥？有人說自己不是人類？冷沫苒這回愣住了，她作為一個人類活了20多年，現在這一句話卻完全否定了她的整個人生。
“不要覺得荒謬，我聽瞳瞳說，你們去了落苑，但是她的記憶被消除了，不妨和我講講，你在落苑的事吧，比如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顧奶奶轉了個身，坐到專屬於她的搖椅上，竹製的搖椅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而高深不可測的麵容讓冷沫苒有些緊張，可是卻又覺得她可以解答自己的疑問，於是慢慢道來。
“為了……救我的妹妹，我是在家裏找到那個落苑的地址，隻記得以前父母談話的時候有提到過如果出了任何事都可以……”冷沫苒一五一十地將所有的故事托盤而出，包括在宴會時顧映瞳失去的記憶和自己曾經殺了一個“人”，當然除了自己現在在漣魅工作的事項。
“所以你的妹妹在一夜之間，身體就複原了，沒有留下一點傷痕？”
“是。”
“瞳瞳失去的記憶，你全都在？”
“是。”
“你見到的那些不同尋常的人有什麼特征？”
“他們皮膚很白，身體寒冷，速度很快，快得讓人完全看不清，力量很強大……眼睛會……變色，但是卻是人類的身體。”總結到最後連冷沫苒自己都嚇了一跳，仿佛某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