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猶如二十年前的那場雪(2 / 2)

這也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冷沫苒冷得直打顫,隻能把頭埋在白墨的胸口,但是寒風仍然從領口呼啦呼啦地灌進來。

白墨低頭看了一眼,停下了腳步,對著某輛正在停車的車主說了什麼,車主木訥地點點頭,就把車門打開,自己先下了車,白墨收回了控製,把冷沫苒塞了進去。

車裏的暖氣開得很足,冷沫苒很快就緩和了過來,她看到車主默默地離開,就知道一定是受到了白墨的控製,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卡在了喉嚨,自己連累他的事情還不夠多麼。

“可以稍微等一會嗎?”冷沫苒在白墨發動了車子後,試探地問了一聲。

白墨沒有回答,代表默許。

冷沫苒想了想,從後座拿起一把長柄雨傘,打開車門,跑向那個已經走遠了的車主,把傘遞給了他,車主疑惑地接過,可卻想不起眼前的女孩是誰。

“你是?”

冷沫苒笑著搖搖頭,轉身在心裏喊了一句對不起,趕忙跑回了車裏。

車窗上有一點一點白色的印子,雪花就猶如飛蛾,不斷地撲過來,才剛落下就被雨刷無情地撥到一旁。

“外麵很冷來著……”冷沫苒試著解釋了一句,沒想到白墨並沒有嫌棄她麻煩,淡淡地點點頭,開動了車。

“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窗外的風景一點點地過去,冷沫苒尷尬地開口,她自己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裏,經曆了剛才的事情,本應該是害怕和恐慌,可是在白墨的身邊卻有莫名的安定。

“是。”白墨沒有否定她的問題,從來他都是最痛恨麻煩的一個人,所有的紛爭,他都沒有興趣,長久以來,都是一個人,除了夏攸然一直都喜歡舌燥粘在他的身邊,這個感覺不壞,於是也就一直留著了,直到那個女人的來臨,突破了他長久以來封閉的自己。

“對不起……”冷沫苒蜷起了身子,靠在車窗上,不再說話,看著窗外的夜景,有些難過。

“咳,還能忍受。”白墨的餘光看到冷沫苒一臉落寞的樣子,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越野車平穩地開在公路上,冷沫苒聞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就是說是還能忍受的麻煩,“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確定你隻想問一個?”

“也有可能是兩個三個……”冷沫苒看到他的話語裏麵透著轉機,立馬抓住了機會,她心裏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一直憋著真的快要內傷了。

白墨的唇角難得地掛著笑意,轉了個彎,他的車技很好,又快又穩,很快就到了樊黎和落苑的交界線。

“剛才……為什麼要救我,我明明殺了你的同伴。”那種把刀送入心髒的感覺,冷沫苒到現在還有些後怕。

“你想等著被轉變嗎?”

“當然不要!最討厭了。”冷沫苒喊了出來,隨後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重了,在一個吸血鬼麵前說最討厭吸血鬼這樣的話,那不就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