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秦家一樣,也根本沒有心思去認真經營,隻是把這裏當成一個資源產地,用新羅奴百濟奴高句麗奴昆侖奴流求奴突厥奴南蠻奴等在這裏種甘蔗製蔗糖,也種棉花采黃金。
賺來的錢根本不會再投入到島上去,而是全都轉移到呂宋去了。
甚至秦家隻是把流求做為甘蔗種植地,都沒有在島上搞蔗糖加工提煉,在島上隻是加工成粗糖後,就直接船運往呂宋,然後在呂宋加工為白糖冰糖等。
連在島上收購的樟腦,都是運到福唐加工成樟腦香樟腦油、香水等。
如果沒有呂宋,秦琅肯定會用心經營流求,但既然有了呂宋,而流求又早成了朝廷的經製州縣,那麼就沒有必要在那裏過多浪費精力了。
現在流求發展的確實很畸形,移民過少,那邊這麼些年,也沒發展出什麼手工製造業來,隻有基礎的農業,然後就是甘蔗種植和采礦業等了,絕大多數的手工商品,都要從大陸運過去。
雖說隻隔海陝相望,但畢竟隔了條海峽。
島上的移民雖然分了不少田地,但農產品缺少市場,自給自足雖然不用餓肚子,但想生活更上層樓卻難了。
田裏的東西不值錢,但鍋碗瓢盆鋤頭鏟子犁具等卻都不便宜,牛馬等牲畜也是如此,他們辛苦的勞作,等於被剪刀差割了韭菜。
流求被征服並入大唐都幾十年了,本島連鹽都不能自給,基本上都是靠廣鹽交鹽或是淮鹽浙鹽福鹽供應。
除了糧食自給外,其它方麵幾乎都不能自給,樣樣要依靠對岸大陸供應,所有東西都要靠地裏產出來換,偏偏農產品還便宜賣不上價,所以流求移民過去二三十年了,生活也一直就是勉強解決溫飽而已。
跟對岸的福建一比,完全是兩個狀態的,福建這邊雖然山多地少,但就好比福州有馬尾造船廠,福唐有樟腦香加工等,都有自己的支柱型產業,帶動著當地百姓發展。
馬尾鎮人口小二十萬,都是造船相關的,以及水師家眷和造船學校的學生們,這麼多人口,本身就是個很大的消費市場。那些造船的技術產業工人,不種地也一樣能領著一份不錯的薪水。
就如秦家派在造船廠的總設計師,每月薪水高達一千貫,比宰相的基本月俸都高,而那些九級大工匠,每月也有二百多貫,一般的工人,一天都能有百錢收入。
一座馬尾造船廠,便興起了一座馬尾鎮,也讓不遠的福州城成了東南富庶大城,靠的就是這些產業工人,是那造船廠、船料廠、船纜船、船帆廠、船釘廠、船漆廠、造船學校、水師學堂、水師營等撐起來的。
而流求島除了那一座座的甘蔗種植園、棉花種植園、礦場、伐木場外,便隻是移民村莊了。
許敬宗聽了都很驚訝。
流求島聽起來不比呂宋島差,甚至距離中原更近,可居然幾十年了都還是這般情況,那呂宋怎麼偏偏就那般富庶了呢?
在福州休整了兩天後,船隊往東航行,直接往流求,許敬宗等上島實地走訪了多個港口和城鎮鄉村後,也確實對這塊海東寶島有些失望,完全就是大鄉下。
離開的時侯,崔義玄等先前路上還很悠閑的人都不免有些愁悵起來。
這流求如此落後的樣子,那呂宋能好到哪去?
想到以後要在這種窮鄉僻壤般的海島上呆一輩子,愁死了。
船隊沒再回東南海岸,而是直接駛向深海,南下呂宋,經過一些小島後,連綿的呂宋陸地終於出現。
船駛向呂宋北部寧遠港。
崔義玄等都擠上甲板,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寧遠港碼頭。
“就這?”
“這就是呂宋?”
“不是說呂宋非常富庶發達嗎?”
“怎麼看著還不如流求島的幾個港口?”
“感覺連澎湖港都不如啊。”
“這怎麼回事?”
秦琅走出艙,聽了這些疑惑,笑著道,“大家別慌,這是呂宋北部的寧遠港,別稱蟹港,這隻是一座縣城而已,呂宋最熱鬧的港口是新金山港和舊金山港,南邊的雁城、蘭城等也遠比這裏熱鬧繁華的多,寧遠州的州城在寧遠河的中上遊,這裏確實隻是個小港口,我們在這裏休整補給一下,後天便啟程南下新金山,那裏別稱鯨港,已經是個戶口十萬戶的大港了。”
“而舊金山別稱龍港,戶口甚至剛突破了二十萬戶。”
“這寧遠港的戶口才剛突破三千戶,主要是以農業種植和捕漁為主,因此確實還不算發達。”
聽了這話,崔義玄等人臉上表情才好了一點點,但依然還是半信半疑。
舊金山龍港能有二十萬戶?新金山鯨港有十萬戶?吹牛吧,呂宋不是說總共才有一百來萬移民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