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次他犯的事,也夠軍法處置十回了。
河中藩鎮那可是天現下十八藩鎮中最強一鎮,也是秦家控製最強的一鎮,現任節度使秦景嗣,那是秦琅兄弟秦善道之子,秦善道就曾任過河中節度使。
薛懷義畢竟是呂宋閣老薛紹的義子,又曾是呂宋世子秦昭身邊呆了十來年的人,,得秦昭親自賜封為封臣騎士頭銜的,河中鎮肯定得護點短的。
“當時我就在場,轉眼間都過三年了,現在都還經常夢到那時景象呢。”薛懷義感歎著道。
“幸虧大唐有太師,有秦家啊,否則這天下早亂了!”薛懷義感慨著。
河中牙兵先登營的勇士們看著已經在他們腳下臣服的罽賓國王城,也都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秦家是大唐最強的守護者,而他們這些秦家統領下的河中牙兵,自然也是那把守護大唐最鋒利的劍。
洛陽天子,河中牙兵嘛。
這兩年,條支都護府和信度都護府的這些蠻夷敢有不臣之心,他們立即就狠狠的滅亡了他們,將一座座城池堡壘攻破,把一個個敢於反複無常的蠻夷國王、城主們給砍下首級,送回洛陽,獻給陛下。
隨著腳下這座護聞城的拿下,從吐火羅到條支再到信度,已經再沒有一麵反叛大唐的反旗還插著了。
數騎快馬自城外節度使的中軍大營奔出,他們向剛拿下罽賓國都的勇士們宣布了一個惡訊。
大唐七朝元老,相六帝、立五皇的太師秦琅,在舊金山過完百歲壽誕後,壽終仙逝了。
洛陽朝廷下詔,為太師秦琅舉國發喪,以天子之禮安葬秦琅······
薛懷義怔住。
周邊的河中牙軍先登營勇士也全都愣住,對於這些大多三四十歲的彪悍戰士們來說,他們都是打小聽著太師秦琅的故事長大的。
秦琅就是一個傳奇,一個永遠的傳奇。
在三年前的那場大亂中,秦太師振臂一呼,天下四方各地紛紛響應勤王,秦太師一路北上,沿途無一人阻攔,所過之處,隻有迎接和犒賞,各地百姓商賈紛紛提供糧草。
秦琅出現在洛陽城下,洛陽城中的士兵便發生內訌,許多人反正,讓洛陽避免了一場大戰。
而事後,秦琅的主持下,朝廷也迅速結束動蕩,很快恢複平靜。
秦太師有再造大唐之功,一次次力挽狂瀾,但每一次,都是功成身退,毫無留戀,更沒有半點異樣野心。
這樣一位傳奇。
居然落幕了。
大家都不願意相信這樣的消息。
可看到遠處中軍帥營前,大纛旗已經撤下,換上了白色的哀旗為太師舉哀後,大家才被迫接受這一事實。
薛懷義的眼中突然含滿淚水,心堵的厲害,鼻子發酸,他馮小寶是靠老西軍收養才活命的,甚至後來老西軍死了,又是得了薛崇簡和秦昭的賞識才能一步步出人投地。
雖說後來被貶來西軍,甚至因為一時沒管住自己而犯事再貶,但他心中,早把自己當成了秦家的一份子,而事實上,秦昭也確實授封他為自己的分封騎士的,他從沒有去過呂宋,但呂宋有他一塊騎士采邑莊園,有一筆源源不斷的收益。
更重要的是,在河中鎮,他也因為這個秦家人的身份而得以被高看重用。
他跟秦琅沒有直接打交道,但跟其它人一樣,也是聽著這位太師的傳奇故事長大的。
校尉聞進忠也眼睛濕潤,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師百歲而逝,這是圓滿功成,是飛升成聖了。”
薛懷義抬起頭,紅著眼睛,“聞校尉,我想請假回趟呂宋,去參加太師的葬禮,去送太師最後一程!”
“好,我這就跟你向上麵請示,我估計咱們秦帥肯定要去呂宋的,看能不能讓你跟著一起走,若是回了呂宋,記得替我向老太師磕三個響頭。”
其它勇士們也紛紛請求薛懷義替他們磕頭吊唁。
薛懷義沉默著點頭應下。
節度使秦景嗣的傳令兵把喪訊傳遍了整個護聞城內外,原本剛破敵王都斬殺敵國國王的勝利喜悅,迅速被這悲痛的噩耗給替代。
三軍痛哭,萬人齊哀!
一麵麵白旗升起,遠在西域條支府戰場上河中鎮將士們,滿懷悲痛之心沉痛的向著東南方向告別先太師秦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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