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走到那人後麵,衝他的屁股上一踢,他一下子向前衝去,摔了一個狗啃泥,那人大怒道:“誰敢踢老子,老子是棋盤山上的二當家,手下有幾百名弟兄。”
那人回頭怒視著飛揚,飛揚不待他起身,就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他感覺身上的重量有如千斤,明明一身蠻力,卻竟然一點也使不出來。
他回頭瞥了一眼飛揚身上淡藍色的衣服,驚問道:“你?天心樓?”
飛揚冷哼道:“你早上在山下打劫了一對父女,將他們入京的五百銖盤纏全都搶來了,如今那對父女氣得要尋短見,幸虧遇上了我,我現在命你馬上把錢還給他們,再把他們好好的接來平安客棧。”
說完後,他在那大漢的麵前投下一隻心型的飛鏢,那大漢抖抖嗦嗦的拿起那隻飛鏢,這是天心樓的信物,天下綠林之人,無人敢違抗,飛揚鬆開踏著他的腳,他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眾人看了一出好戲,不禁又低聲議論起來了,隻是投向飛揚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戒備和懼怕了,飛場旁若無人的走到我的身邊,拉起我的手,微笑道:“阿九姑姑。”
我開心笑道:“怎麼今天肯叫我姑姑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天山嗎?”
他往我旁邊的座椅上一坐,懶懶的道:“就算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姑姑還是姑姑啊,還有,我去送回玉璧的時候,樓主就不讓我去天山麵壁思過,而是給了我新的任務。”
“哦,是什麼新任務。危險嗎?”
“真是,太危險了。”他眼含笑意的看著我:“我的新任務,就是保護你。”
“什麼?你保護我,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他象念經一樣的背道:
“十二月初四:到鎬京,平安客棧,遇店主餘飛天,林遠兒。
十二月初八,在琳琅瓷器店買餐具。。
十二月十二,給鄰居劉老板的狗接骨。
十二月二十,養育一隻未滿月雪豹,名冬兒。”
我怔住,不滿的嗔道:“你真的什麼都知道,竟然不出來見我。”
他無奈的搖搖頭:“不是我不想出來見我,而我這次奉的命令是秘密保護你,而且我每天都得回去向樓主彙報你的行跡。他若是等不到我的彙報,隻怕是不肯安心休息的。”
我背對著他,心裏砰砰的跳著,他在記掛我,他派人保護我,我每天在做什麼,他全都知道,可是我卻對他一無所知。我以為他忘了我,天天都沉浸在傷心失望中。
飛揚帶回來的消息,讓我的心一陣難過又一陣喜悅,五味雜陳,飛揚轉到我的麵前,探詢的看著我的臉色,說道:“其實關於那幅畫像的事......”
我充滿期待的看著他,他卻突然不往下說了:“這件事,我想他更想親自跟你說明吧。我隻是知道,自從他把你我從公主府內救出來以後,公主就天天以多方勢力威逼樓主,叫他交出惡人氧的妹妹,樓主隻是推托一切交由他來審問,也許他是用那幅畫像來搪塞那些人,以換取你的平安吧。”
真的是我誤會了他嗎?他仿製那幅畫像,隻是因為有著不得已的理由,我的心裏突然象開了花一樣燦爛,眼神中也凝聚了新的希望,飛天哥曾經說過,是因為我沒有給他機會好好解釋,我焦急的抓住飛揚:“他在哪?沈園嗎?”
“當然沒有。自從你離開南陽後,他也跟著你,來到鎬京了。”
“那,我要去見他,現在,馬上。”
“你,現在就要見他,你知道他在哪嗎?”他調侃的問道,眼神中閃著一絲戲弄。
“他在哪?”
“他在......一個隻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就算你想見他,也必須等他在從那裏出來。”
“一個隻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那是哪裏?浴室嗎?”我不解的問道。
飛天哥笑道:“隻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當然是青樓。”
我的心裏頓時不規則的跳動了幾下,但迅速又恢複了平靜,飛揚冷冷的看著我,也許在猜測著我下一步要做什麼,多多關懷的雙眸裏含滿了緊張,我便淡淡一笑:“誰說我去不了那裏,飛揚,給我一套你的衣服,我們的身形相差不多,我可以女扮男裝啊。他在哪個青樓,飛天哥,你路熟,你來帶路。
飛天歌開心的吹了一口聲口哨:“老板娘開恩了,居然帶我去青樓,再賞我一個姑娘陪我喝酒吧。”
飛揚不相信的看著我:“你確定,你要去那種地方,也許,你會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
我喃喃的道:“不管想不想看到,我隻想認識一個真實的沈在宇,我似乎認識他好多年了,又似乎一點都不認識他,我想要走近他,了解他,能看看他在青樓裏的樣子,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