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大婚的正日子,一大早看了看鏡子,很不幸,我的雙眼又紅又腫,進來服待我更衣的女官們臉上有幾分不解,似乎不明白即將成為天下少女都羨慕的太子妃,為什麼要在夜晚,把自己哭成這樣模樣,但她們什麼也沒有問,隻是靜靜的拿來冰涼的帕子,幫我輕輕的敷在眼上。
春風和雨晴細心的為我裝扮著,多多見插不上手,便徑自去取了嫁衣,嘴裏卻又不解的嘟囔著:“昨天明明將這衣裙熨燙好了掛起來的,怎麼今天又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衣櫥裏,難到是哪個丫頭半夜起來又整理了一遍嗎?”
我的心還沉浸在濃重的傷感之中,雖然聽到多多說得話,但卻沒有往心裏去,珊瑚勸道:“這會子,倒操心這些事幹嘛,我們住的這個地方,戒備森嚴的象鐵桶一樣,就算是蒼繩也飛不進來,不必過於擔心了。”
換上了那身大紅色的華美嫁衣,帶上綴滿珍珠和寶石的頭冠,鏡中那個清雅美麗的女孩,轉瞬間變成了一個貴不可言的新娘子。
整個婚禮的流程我早已熟記於心,上午要先去向大王,王後行禮,拜見王室宗親,下午要去祭拜祖先,晚上要與太子登上城樓,接受萬民的朝拜。而這一係列的程序,我與靜太子都是分別完成的,隻有到了晚上接受萬民朝賀的時候,我們才能見麵,朝賀結束後,行過合巹禮,這就算是完成整個大婚。
白天的一切事宜還算順利,雖然很累,但是秩序井然,平安無事,聽說太子那邊也很順利,就等到了晚上,與太子在城樓上見麵了。
馬車緩緩的走在這條熙熙攘攘的街上,不時的聽到百姓們跪倒恭賀的聲音,我的手指卻一直緊握著那柄S型的玉佩手槍,不知為何,自從我的馬車駛出王宮以後,我的心中就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多多卻很興奮,她偷偷打開馬車窗簾的一角,向外看著熱鬧,還不停的跟我描述著外麵的情形,秀美的小臉因為喜悅和激動漲得紅通通的。珊瑚卻隻是沉思的看著我,一隻手扶著腰間的長鞭。
走了半裏多路的時候,馬車突然劇烈的抖了一下,接著整個陷進了一下憑空出現的大洞,居然有人把這條街的地下都挖空了,數十柄寒光閃閃的長矛從車底直刺進車廂,就在千均一發之際,珊瑚左手抓起我,右手抓著多多,向上一躍,然後用腳勾住了車廂頂部。多多驚魂未定,反應卻也迅速,急忙伸出手來,緊緊抓住車頂,然後幫著珊瑚一起屏氣提著我。
我們三個向下望去,幾十隻長矛已經刺透車底,如果不是珊瑚反應迅速,我們幾個現在應該都成了刺蝟了。
從我乘坐的馬車陷入巨洞以後,整個街上已經開始亂了,地底下突然湧出許多武功高強的人來,他們一路與待衛們廝殺著,一路向我們逼近,看樣子,是想要驗證一下車廂內的人倒底死了沒有。
珊瑚把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手勢,低聲道:“阿九,你現在是那些刺客們的目標,此時千萬不能出去。”
多多從袖中拿出短劍,滿臉戒備之色,但還是奇怪的問道:“這些人是哪裏冒出來的,聽睿王爺說,這條街上連每一個百姓都盤查過了,應是萬無一失的。”
珊瑚道:“是十八大邪派的人,他們最是善於奇門邪術,會挖地刺殺太子,一定是他們的伎倆。”
有一個人風馳電掣般的接近了我們的馬車,珊瑚的一鞭甩了出去,卻被多多喝住:“珊瑚姐姐,我瞧來得那人,象是平安客棧的飛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