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的抱著她,然後我發現自己竟然發出了一陣可怕的哭聲,哭聲振天,繞梁不絕。
被驚動了哥哥和飛揚匆忙跑了進來,然後他們看到在宇的書房裏,是兩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女子。
哥哥的淚水流了下來:“阿九,你哭吧,等你經曆了這場死別,你就是浴火重生的鳳凰了。”
天心樓內,早已設好一個沈在宇的靈堂,白布低垂,煙火嫋嫋。堂下整齊劃一的跪著許多他的弟子與下屬,一直末曾熄滅的火盤正在燃燒著片片飛舞的紙錢,看上去,如同內心裏絕望的思緒在片片飄零。
珊瑚給我拿來一身純白色的衣服,我換上它,抱著那幅新修改過的字畫,來到了這個靈堂。
堂下的正中央,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寂廖的立在那裏,他一身黑衣,渾身肅穆,滿臉的痛惜之色。
正是當今太子,也是不久之後的君王。
國公得到了四塊玉璧,也就不再理會我妖女誤國的罪名了,太子的軟禁也因此得到了釋放。
沒想到他得自由以後,第一個來得地方,與我來的地方竟然是一樣的,沈在宇的靈堂。
我緩緩的走向他,他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著我,臉上有一種大悲大痛後的平靜。
我們對視了片刻,在沈在宇的靈前,突然再也找不回從前那種心靈相通的感覺了。
蕭明給我和太子分別遞上三柱清香,我們敬了香,我將那幅畫,毫不留戀的丟到了燒紙錢的火盆裏。畫卷熊熊燃燒著,畫麵舒展開來,幾乎每一個人都看到了畫上那一對相伴的男女,一個是舊畫,一個是新跡,完全不同的手法,卻看上去那麼和諧,宛若生死相依。
我什麼都不能給他,甚至沒有送他最後一程,唯一可以送給他的,就是這一幅不會說話的畫了。
他沉靜的望著那幅畫:“九兒,我知道,在宇這一走,我們都回不去從前了。他帶走了你的心,也帶給我一生的愧疚。”
經過昨天與珊瑚一天的痛哭,我的心已經平靜了不少,我可以接受麵前的事實了。我今天終於明白,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命中注定的,靜太子最終會登上帝位,成為一個仁德的君王,這本就是西周的曆史,沒有人能改變曆史。
在曆史上,有人曾經代太子而死,直到我真的踏入這個朝代時,我才知道這個人是誰,曆史上沒有他的名字,可是他卻改寫了西周的曆史,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我的心裏充滿自豪感,和倍添傷痛的驕傲感,他原就是值得我愛的男子。
哥哥走過來,執起我的手:“阿九,我和你一起,跟太子回宮,在太子正式登基之前,我們要全力以赴,幫助他完成這個大業。”
“哥哥?”我的聲音裏有疑惑。
哥哥點點頭:“不錯,這正是我此行來的任務,我這次回來,是要救三個人,一個是你,你的肺症再不及時醫治,隻怕凶多吉少。還有一個是飛揚的母親蘇含煙,她的瘋症我也有把握醫好。”
“還有誰?”我不解的問道。
“第三個要救的人,是恕兒。”
“恕兒?恕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