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戲子(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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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想放棄了?”站在一旁的仇詩人單手插兜,曲起一腳斜靠著牆。

我不甘地繃著臉。

“與其想著怎麼守株待兔逮到凶手,你何不想想,凶手會在哪裏行凶,大鬆和辜有成,都沒有馬上被殺死,而是讓他們受盡折磨,在他們斷氣前,凶手就在現場,欣賞他們痛苦的樣子。”

仇詩人語氣淡淡地給我分析。

我兩手相握:“是,前兩次都在戲台那,這次也會是嗎?”

“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凶手每次都讓他們下跪,為什麼?”

靜默片刻,我迅速起來,一把搶走仇詩人剛掏出來的煙包:“還抽什麼抽,開車啊!”

仇詩人慢條斯理地放下手,麵無表情地盯著我。

我膽子一顫,趕忙將煙包雙手奉上:“大爺,大哥,大佬,麻煩您開個車行嗎?”

他這才掏出車鑰匙,跨上小毛驢,我趕忙爬上後座,自發地抱住他的腰:“gogo,快。”

也沒問我往哪開,他好像知道我要去哪一樣,調轉車頭往回走,一直到古屋前的水泥地和田邊的交界處停下。

戲台在另一邊,從這裏看去,能看到那裏的微弱燈光,兩個警員還守在那。

再麵朝田地,一望無際,加上此時天全黑了,你跟遙望一片海沒什麼區別。

我走在細細的田埂上,尋找著夢中的那一片田地,這並不太容易,因為在我看來,這一區一區,一片一片的田地都長得差不多。

焦急中,我忽然看到遠處有一個點,似有火光,黑暗中的田地裏,哪怕是零星的火都格外引人注意。

那裏一定有情況。

我衝進稻田裏,直線朝著閃著火光的地方跑去。

眼看著我和那火點越來越近,激動下我忽略了腳下,邁上了一個田坎,下一階的田地離田坎足有一米高,我就那麼栽了下去。

“呸、呸呸。”

吃了一嘴的泥巴,我掃掉臉、嘴巴上的泥土,爬起來時還蹌踉了一下,當我從高高的稻穗上探出頭時,我追逐的那個火光沒了。

我傻愣幾秒,繼續朝著剛剛那個方向跑去。

忽然,一聲婉轉清昂的曲調,不知從何處傳來,幽幽愁愁,直鑽耳膜。

這要是在家裏,我是個欣賞戲曲的人,那麼我應該會靠在椅子上品著茶欣賞,可在這裏,這種時候,聽得人心頭發涼。

我躊躇地站在原地,腳步遲疑著不知該不該邁出去,眼睛害怕地左右看了一下,不太敢深看。

對了,仇詩人呢?

好像從我進了田地後,就一直是我一個人了?

我轉身想回去找仇詩人,身子剛一側就撞上了身後的人,一看,是腦袋上纏著繃帶的村長。

還以為撞鬼了,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

村長不是被送去醫院了嗎,怎麼來這了?

他一把擒住我的手臂,過於緊張焦急讓他麵容帶上了凶狠:“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我來找我外婆啊!”對於這村裏最有話語權的長輩,我還是有點拘謹有點怕的,這種怕來源於尊敬。

“找什麼,快回去。”他扯著我就要走,壓低著嗓門,“你知道這事有多危險嗎,回去,跟我回去。”

“不行啊,我必須找到我外婆,這裏有……”我本想說這裏有鬼在唱戲,可認真一聽,歌聲好像沒有了?

“不管有什麼,你都不能待在這。”村長態度很堅決,直拽著我走。

我想著再勸勸他吧,卻因為他走得太快,腳下又不平蹌踉了下。

隨即,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身前的村長,在這樣凹凸不平的田野裏,還能保持著每一步同等的距離,均速的前進,如履平地,黑暗讓我看不到他的腳,仍可以感覺他,他走得跟飄似得。

我心裏突突的,不太確定地前傾著身子想要看清他的側臉:“那個,村長,您的頭,沒事吧?”

“沒事,我挺好。”

“是嗎,那……”

我正要再問,一隻手毫無預兆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在我反抗前,將我扯離村長,拖著我跑兩步後鑽進稻穗叢裏藏起來。

“唔……”

“噓,是我!”

黑夜中,我還是看清了仇詩人的那張俊臉。

怎麼回事?

透過稻穗間的縫隙,我看到村長追到這邊來,正在焦急地找我。

身後的仇詩人壓低嗓音:“村長已經死了。”

什、什麼?

我震驚又不是特別意外地看著外頭的村長,剛剛他的反常已經讓我有所猜測了,沒想到真的是……還是有點不太好受。

村長找不到我們,慢慢地“走”遠了,仇詩人馬上拉起我就跑:“這裏不能待了,跟我走。”

他帶著我反方向的跑,我都能看遠處蟄伏在黑暗中的古屋,這是要逃回去了?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往後連退幾步跟他拉開距離,戒備地盯著他:“你是誰?”

“這時候你發什麼瘋,”他對我此時的作為很氣急敗壞,“別鬧,跟我走,這裏危險。”

“危險?嗬,”我越發確定地再次後退兩步,“我認識的死人,囂張得都快突破天際了,別說村長一個剛死的鬼,百年厲鬼他都敢打,會拉著我逃?”

“你在胡說什麼,我還不是怕你出事。”

我冷疑地盯著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那張符賣給我多少錢?”

他很硬氣地說道:“我從不在意錢,怎麼會記得這個。”

演得挺像的啊,但是:“你從來沒有賣符給我,你說過,那東西我拿著對我有害,又怎麼可能把符賣給我?”再沒有金錢概念,總不會連符不能給我都不記得吧。

“仇詩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臉上也沒了故作出來的不太像的霸氣,一雙流露著悲傷的眼睛,祈求地看著我:“離開這,不好嗎?”

說話間,眼前的仇詩人變回了戲子女鬼的模樣。

“為什麼要離開?”我手悄悄揪著衣擺,強迫自己直視眼前的女鬼,裝作不害怕的樣子,“你還想為她遮掩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