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屍骨山(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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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沒用東西,這就被嚇傻了?”毛大師喊罵著,“讓你過來聽到沒有?”

那人總算有了反應,慢得不能再慢地一點點轉過身來,我感覺他是在顧忌,或是在害怕什麼,而讓他害怕的,是我們這些人中的某一人。

直到他露出了他身後的屍體,我才想起跟怪物打起來前我就有的疑惑。

那位弟子隻抬頭瞄了我們一下,馬上就垂下頭,朝我們跪著,瑟瑟發抖:“師、師父。”

“我讓你過來。”毛大師喊著,人也朝著那位弟子快步走了過去,到了那弟子跟前,他一把抓住弟子的背領要將他提起來,而他的碰觸卻讓他的弟子抖得跟梭子似得。

然後,毛大師自己也僵住了。

他定定地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久久沒動。

這時候,不管是無名居士還是江雅惠,都發現了問題的關鍵,一時間,看著毛大師,沉著臉色,誰都無法上前去安慰他哪怕一句。

總不能說,你已經死了,請節哀順變?

“為什麼大家之前都沒發現?”我問張曉芳,“不是說,不是修煉了就能看到鬼嗎,大家都這麼厲害?”連徒弟、助手都能看到。

“不是這裏的人都能看到鬼,而是這裏邊陰氣太重,而毛大師本身確實有一點修行,讓他的魂在這地方能夠暫時性的實體化。”張曉芳墨鏡上的兩條眉都皺在了一起,“唉,又死了一個。”

是啊,已經死了四個了。

現在就隻剩下我、張曉芳、江雅惠和江雅惠一個弟子,無名居士跟他的一個弟子,和毛大師的弟子,而我們這些人中,無名居士背部重傷,他的弟子斷了一隻手,毛大師弟子快嚇瘋了,江雅惠的弟子腳也有傷。

“啊——啊啊啊——”

不是在沉默中沉默,就是在沉默中爆發,寂靜片刻後,毛大師發出瘋狂的大叫,他周圍的霧氣如遇到了風,波動了起來,再一看,毛大師周身升起了黑氣,黑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十分渴望自己活著的他,乍然發現自己早死了,屍體還被人麵虎身怪獸啃了大半,一下子無法接受的他,竟然有了異變的現象。

他手指一動,跪坐在他身旁的弟子就被一雙無形地手捉了起來,他手一伸,就掐住了弟子的脖子。

要說發現自己屍體前的毛大師跟活人無異,此時的他受黑氣影響,一整個發黑,倒不是說他皮膚黑,而是好像瞬間換了一身黑衣花了黑熏妝的意思,但其實,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說的是一種感覺。

“我死了?我死了?”他對著弟子,重複這麼一句話。

弟子痛苦地想要掰開他的手,望著自己曾經最尊敬的師父:“師、師父……”

“我死了?我死了你為什麼活著,你為什麼活著!”

他完全喪失理智地想把自己弟子掐死。

“快阻止他!”無名居士高聲喊著,江雅惠第一時間從手腕處飛出一條線,細得像蠶絲,繞住了毛大師的雙手,再控製著絲線縮進,想將毛大師的雙手合並在一起,從而放開他弟子的脖子。

無名居士咬破手指,打開一條黃布,用自己的血在上麵畫符,快速畫好後,將那塊黃布罩住毛大師。

毛大師雖然有點修為,以至於他死後的魂就比他人要強大一點,可畢竟是新生的魂,還是很脆弱的,無名居士跟江雅惠聯手,對付他還是足夠的。

毛大師發出慘叫,然而,在無名居士要將他収起來時,他突然爭強了力量,將絲線和黃布掙破,之後就逃了,遁入夜色中,同樣很快就不見蹤影。

由於我沒有參與戰鬥,從頭看到尾,我發現他跑去的地方,跟那隻人麵虎身怪物離開的方向,是一樣的。

會是巧合嗎?

大家都無力去追,無名居士馬上捂著肩膀坐在草地上輕喘著,他徒弟慘白著臉色,斷了隻胳膊,還得強撐著問他師父有沒有事。

江雅惠神色看著也是布滿疲憊,她徒弟拿出一個保溫瓶,讓她喝一口,至於裏麵是開水還是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毛大師的弟子還處於呆愣的狀態,脖子上有幾道黑色的手印。

張曉芳盤腿坐著調息,據她所說,她體力消耗大半,他們非但沒有一點進展,還死了大半的人。

我沒有辦法,哪怕救哥心切,也不能一個人在這裏瞎轉瞎跑,不然一個不好,還得讓張曉芳花時間力氣來救我,我隻能坐在她身旁,忍著心焦,望著頭頂上那輪月亮。

越看,越覺得那月光泛著紅色。

格外的壓抑,和深深的無力。

在那一刻,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也做了一個決定!

……

大家各自吃了自家補充元氣的“靈丹妙藥”後,忍著不適,出發。

想活下去,他們就得前進,我也隻能跟著。

這一刻,我已經不敢在和他們提我哥的事了,也不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麼想的。

無名居士算了又算,最後決定過河。

走到河邊,往兩邊看,都看不出河水從哪邊流向哪邊的,就像一個魔方圖,你覺得是從哪邊流的,就會看出是哪邊流的,等你一轉眼,水又倒流回去。

而且這條河,橫跨在兩邊,這麼一望去,兩邊都好似連著天際,要想繞遠路繞過去估計要走很遠,且無名居士算了後,發現走兩邊都是大凶,顯示永無歸路,若是直接過河,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不用說了,隻能渡河,沒有別的選項了。

張曉芳將鎮尺緊緊握在手中,無名居士拿出兩張符紙貼在自己和徒弟身上,他弟子之前喝的符水應該有止疼麻痹感官的作用,他現在對斷手毫無知覺的樣子。

江雅惠跟她徒弟看似什麼裝備都沒用,可我完全不敢近她身,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腥,不過不是血腥。

毛大師的弟子也振作了起來,撿起師父留下的包,從裏麵找出法寶戴在身上。

我來回看看,然後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我不用帶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