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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牛克的靈魂受到重創,明暗不定,被我掐住後動都不能動,看他神情好像還挺痛苦的。
仇詩人沒有阻止我,而是在這車子裏布滿禁止,既讓牛克逃不掉,也讓外麵的人無法探知車裏的情況。
“說啊,你說啊,為什麼要殺我!”我瘋魔一樣空出一隻手狠狠地扇他的臉,一下又一下,每每想到自己死了,每每想到他將自己惡心的心髒放在我身體裏,每每想到他為了獲取力量設計那麼多無辜的人喪命,每每想到……我的身體沉入血河,我就無法抑製我的憤怒。
仇詩人手指上出現一團火,他托著這團火逼近牛克,不管我怎麼打都把自己當一團死肉的牛克立馬驚惶起來,支支吾吾地開口:“不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
“不是你?我的身體都被你糟踐成那個樣子了還不是你?”我抓著他的脖子使勁搖晃著,要不是他現在是鬼魂,說不定腦袋都能被我甩出去,我真的是氣瘋了。
“真的不是我,”牛克驚恐地看著快貼近自己的火,“你的身體是,是我偷的。”
我一頓:“偷的?你哪偷的?”
牛克顧忌著什麼閉上了嘴,仇詩人冷笑一聲,直接將手上的火貼了過去,牛克發出慘叫:“拿開,快拿開……我說,我說,是你姐姐啊,是你姐姐我老板班芷啊!”
我愣住:“你、說什麼?”
隨後,我完全不信地將他抓起來:“你還敢撒這種謊,真的是不想活了,死人,把火丟他嘴裏讓他吃下去!”
仇詩人還真打算照辦,牛克嚇得大叫:“真的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的屍體真的是我從班芷那裏偷的啊,我要是說謊,讓我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啊!”
我卡在那,好半天回過神來:“世上死去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偷我的屍體?你從我姐哪裏偷的?是、是我姐殺的我?你都知道些什麼,說,說啊!”
“我、我……”牛克正要說什麼,忽然噎住,然後痛苦的嚎叫起來,整個靈魂一下子收縮一下子膨脹,那張臉一下子胖一下子瘦,仇詩人麵色一秉,試圖挽救,但最後隻能護著我滾到角落。
我被仇詩人牢牢鎖在他懷裏,什麼都沒看到隻聽到一聲爆炸,待仇詩人放開我,我往牛克那看了一眼,發現他已經什麼都沒剩下了。
“怎麼回事?”
“他的靈魂也被下了烙印,他的主人估計是怕他說出什麼,將其摧毀了。”仇詩人臉色很不好,居然在他麵前殺死重要的鬼質,讓他很不爽。
聞言,我虛軟在仇詩人懷裏,當你仇恨的人突然在你麵前被滅了,你滿腔的恨意不知該往哪發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發了好一會的呆。
好一會,我幽幽地出聲:“如果,如果我姐是殺害我的那個人,那在牛克說出我姐的名字前,就可以把他毀了,完全不用等他要再往下說的時候才……”
既然都下了烙印了,等他把我姐名字都說了,再殺他有什麼意義,對吧?
我都不知道,我是理智地在分析這些,還是想為我姐姐找一個可以開脫的理由。
我無法接受,是我姐姐害死我這件事!
整個腦子全亂了,不知道什麼是什麼。
仇詩人捧起我的臉,定定看了幾秒後,將我壓到他的胸口,強硬地說道:“現在什麼都不準想了,死都死了,馬上追究出誰是凶手沒有意義,你現在要做的是閉上眼睛,休息。”
我實在太累了,累得實在是不想再去想任何事,所以仇詩人這樣要求後,我順理成章地閉上眼睛,將自己縮在他的懷裏。
這是個安全的壁壘,如果我可以一輩子躲在裏麵不用出去,也不需要麵對各種醜陋的事情,那該多好。
那時那刻,我真的很想很想逃避。
……
當一個人發生了一件很刺激的事,想要完全不去想是不可能的,我努力逼迫自己放空,閉上眼睛休息,可還是被雜七雜八的夢占據,在夢裏,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卻怎麼都擺脫不掉身後追著自己的人。
喧嘩聲將我吵醒,我一覺睡得比熬了三天夜的人還累。
始終抱著我的仇詩人沒說什麼,隻揉了揉我的頭發,再喂我喝了點玉瓶裏的水。
“外麵誰來了?”感覺自己好點了,我問道。
“浮光和尚。”仇詩人扯了下嘴角,“有的信徒會叫他聖僧。”
他語氣不屑地說完,見我好奇地往窗外瞧,便道:“我帶你去看看。”
我連忙點頭。
裝作沒什麼事,不代表真的沒什麼事,找點事情轉移下注意力,總比窩著控製不住胡思亂想的好。
現在是白天了,車上有仇詩人下的禁製沒太大感覺,一下車,哪怕已經是冬天了,太陽的光依然讓我很不舒服,不過現在我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雖然不能照到陽光,但我有好幾次不得不從陽光底下穿行,如果不是我有實體,換做其他剛新生鬼魂,隻怕被陽光一照,就得化成空氣了。
想想都後怕。
一把黑傘撐在頭頂上,仇詩人摟著我站在車旁,不急著往哪走,直到幾輛高檔轎車緩緩開了過來,然後在他們跟旁停下。
後麵的車當先下來幾位和尚,他們雙手合十,對仇詩人鞠了一躬,念了聲阿彌陀佛,仇詩人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回了一禮,之後和尚就先往日暮的大鐵門走去。
這時候,最前麵那輛車才走下來一個穿著袈裟的和尚,這個和尚高高瘦瘦,身材看上去挺有勁的,有著武僧的氣魄,但麵上祥和慈悲,而且他很年輕,長得還挺俊。
他走到我們跟前,掛著佛珠的手掌豎在身前:“阿彌陀佛,仇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仇詩人“嗬嗬”一聲,對這個明顯比剛才那些和尚更德高望重的人反而沒了尊敬:“你動作可真慢,現在才到。”
“其實,我還可以更慢一點,你要不要試試?”一臉慈悲的和尚,說出了這麼類似於賴皮的話。
我:“……”
“行了,趕緊去吧,不然小心你家佛主給你來個五雷轟頂。”
和尚像模像樣地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後朝我看了過來,我當下心裏發怵,忍著躲開的衝動堅強地站在那,好在仇詩人馬上擋在了我麵前隔斷了和尚的目光:“兄弟的媳婦是能隨便亂看的嗎,趕緊滾。”
和尚笑了笑,反擊一句摳腳大漢居然找到老婆了,便轉身進了日暮,對我的情況不再探究。
“他叫浮光,算是我的朋友。”仇詩人摸摸我的頭道,“林子底下的血河怨氣太重,就這麼毀去可能會造成反噬,讓這家夥把這地方超度超度,再改改風水,應該能將底下的邪祟封印。”
“那日暮要關閉嗎?”
“不。”
我疑惑地看他,這樣的地方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如果一下子所有人都撤離這裏,哪怕有過超度,殘留的陰氣還是會日漸重新累積,會給後世的人帶來不小的影響和麻煩,反倒是如果上頭陽氣充足,時間久了,陰氣自然也就潰散了。”
而人多的地方,陽氣自然就足。
他往前一步,望著日暮裏的那些建築和後頭的大山:“可以將這裏稍稍改建一下,讓它和都市連通不那麼與世隔絕,不一定要繼續開著這精神病院,可以弄點別的,不過這些發展建設,可以交給懂的人來做,我隻是給個意見。”
我點點頭:“那趙星和葉子呢?”
“我讓人看著點,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仇詩人冷酷地諷笑,“日暮這地方意見暴露了,上頭有些人,也該鬆動鬆動了。”
“能行嗎?”
“要拔掉這些毒蟲自然是不可能,他們有的是辦法找出一堆替罪羔羊,不過讓他們傷筋動骨折騰一番,還是可以的。”
也隻能這樣了。
我疲乏地往仇詩人身上一靠:“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想家了,想小寶黑蛋了。
“浮光到了,這裏交給他就行,我們現在就回。”仇詩人說做就做,將我重新塞回車裏,讓我再好好睡一覺,他自己坐進駕駛座裏,啟動車子,從一排車中開了出去,然後“咻”地開出老遠。
坐在後座拿著毯子給自己蓋上的我,隱約聽到車後有人在呼喚?
然後我就聽到仇詩人的手機響了,他點了免提,我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的人的吼聲:“老大,你這是要去哪啊?”
“回去。”仇詩人淡定地仿佛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回去?”那人卻馬上叫起來,“你在跟我開玩笑吧老大,這裏事情那麼多,我們都忙不過來,你說你要回去了?”
“老子的媳婦不舒服,那點小事你們慢慢處理,我得帶她回去好好修養。”
不等對方再說什麼,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
我覺得好羞恥啊!
覺得羞恥的我,在些許顛簸的車中,自在地閉上了眼睛休息。
回到魔都天已經黑了,接了小寶黑蛋後,仇詩人帶我回我那個小窩去,在進公寓大門時,我看到了飄蕩在附近的一兩隻幽靈,普通人都看不到他們,他們自己更是兩眼茫然,聽說孤魂野鬼做久了,會慢慢的失去人世的記憶。
回到了小窩裏,這次,我清楚地感受到,有一股能量灌輸到我的身體裏,疲乏的身體頓時被滋養得恢複不少。
而我在走進門後就站定了:“死人,你說我這房裏布了陣,陣眼是一顆心髒,那顆心髒不會就是我自己的吧?”
仇詩人將小寶趕去做功課,不過幼兒園哪有什麼功課,不過是看看兒童書,再拚拚雪花片,小寶跟一般的小孩不同,我也是後來發現的,他居然認識不少字,那些兒童書他可以看得飛起,黑蛋自然是陪著他的。
安頓好兒子跟兒子的寵物後,仇詩人再走到我跟前,凝望了我一會,終於承認了:“對!”
我僵硬半響,勉強笑了笑:“也好,比別人的心髒好。”
他不太會說安慰人的話,便把我抱起來再放到懶人沙發上,自己拿起吸塵器,整理幾天沒住人的房間,洗了水壺裝水燒水,還拿抹布擦了擦,賢惠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