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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蒙著被子憋了大半天,雲姨娘在快喘不過氣後,才慢慢地地將腦袋鑽出被子。
她先往床外看幾眼,房間裏一切如舊,沒有少什麼東西也沒多什麼影子,她鬆了口氣,將腦袋轉正回枕頭上,眼角卻瞥到床裏頭,居然睡了個“人”,而且其腦袋也枕在她的枕頭邊,幾乎挨著她的腦袋。
她渾身崩得死緊,一點一點地朝裏頭轉過臉去,就對上一張時常出現在夢裏的,異常熟悉,但早就不在了的臉!
“啊——”她尖叫著翻身想要滾下床,人已經趴在床沿邊了,卻有一隻手抓著她的衣服,讓她怎麼都無法跑下床去。
她不停地叫,閉著眼睛往後拍手,好一會她發現自己一直保持原狀,背後的“鬼”也沒對她做出什麼事來,她壯著膽子慢吞吞地悄悄地往回瞥一眼,愕然自己身後,居然什麼都沒有。
除了亂糟糟一半還纏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和被自己挪歪的枕頭,根本沒有之前看到的“女人”,而她之所以沒辦法下床,是因為她的衣服被勾住了。
是、是她看錯了?
她縮回來坐在床上,掀開被子還抖了抖,並沒有抖出個什麼人來。
她很不解,伸手抓了抓額頭,因為她覺得有點癢,抓了後還是癢,她伸手想將覆在額頭上的頭發撥開,剛撥開,又掉了下來……這好像,並不是她的頭發?
雲姨娘仰起頭,再次看到倒掛在她床梁上的女人,那張“魂牽夢繞”的臉。
這次她成功滾下床了,連滾帶爬地爬到門口,用力拍著門喊救命,門依然打不開,也同樣無人回應她,她喊得嗓子都啞了,都沒人來開,可她同樣沒有事。
她再次驚疑不定地回頭,發現自己床上還是什麼都沒有,她低頭往床裏頭望去,床罩頂上根本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她不得不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在她如驚弓之鳥時,門下那小小地縫隙裏猛然鑽進了一隻小小的手,扒住了她的腳裸!
雲姨娘尖叫著往前爬,這回,她能爬得動,但有點艱難,那隻手始終扒著她的腳,她感覺自己“拖著”什麼東西再艱難地爬行。
爬了大半個屋子,拖著的東西越來越沉,在她怎麼抖那隻腳都無法甩開那“東西”後,她再次試著往後看,以為會像前兩次那樣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結果就看到一個渾身都是血的,好似剛從母親肚子裏掉出來的嬰兒。
嬰兒見她終於停下了,便順著她的腳往她身上爬,嘴裏還喊著:“娘、娘……”
“我不是你娘,我不是,走開,你走開啊!”她還用另一隻腳試圖將血嬰踹開,可血嬰兒小小的一個,乍一看跟一團血肉模糊的肉團,她竟然沒辦法甩開。
腦子裏響起一道聲音,她害得血嬰沒了娘親,不足十月就從肚子裏被剝出來,他覺得好冷,想再鑽進肚子裏。
想再鑽進肚子裏!
“不,不可以!”雲姨娘恐懼地拚命阻止,可怎麼都阻不了血嬰爬到她身上,再拚命地往她肚子裏鑽,她看到自己肚子破了個洞,那團血嬰一點一點地往裏擠……
她感覺不到疼,可那感覺已足夠讓她精神崩潰了,到最後隻剩下單一的尖叫,叫到嗓子啞了,聲帶破了,她仍睜著大大的眼睛,張著嘴巴,不停地發出氣音。
在她的眼裏,她的肚子被鑽破一個大洞,血嬰正往裏鑽,在我和陳瀾一眼裏,她同樣睜著眼睛張著嘴巴在喊,不同的是,根本沒有血嬰,她正自己拿著一個鐵壺,在往自己的肚子上砸,砸出血來……
寧蘭,就站在雲姨娘跟前,冷眼看著,有一股由寧蘭吐出的怨氣,就飄蕩在雲姨娘腦袋上,將她深藏在心裏的恐懼十倍百倍地放大,以至於出現這些幻境,自己傷害自己都不知道。
陳瀾一出手,讓雲姨娘徹底昏過去,手上拿著的鐵婚總算不再砸自己的肚子,滾到在地上發出“哐啷”的聲響。
寧蘭沒有一絲被揭露的慌張,冷然挺立:“原來,你的離開,是假的。”
“你留下的借口,不同樣是假的。”陳瀾一有一絲為她惋惜。
寧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裏頭一片決然:“我不後悔。”
“我知道。”陳瀾一輕聲道,“我明白。”
有些事,你明知道是錯的,你明知道還有另一條光明大道等著自己,可還是會選擇那條最黑暗的路走下去,因為有靈魂、有情感,有你永遠放不下的。
我想起彤欣,她為了妹妹童秀報複印少華一家,她看似瘋狂其實腦子裏很清楚,再給她一次機會,你擺出一個美好的未來給她選擇,她依然會選擇報仇。
因為恨,因為愛,因為心中真正的淨土。
寧蘭深深地吸一口氣,嗅著空中飄散的血腥味,她並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隻問:“你要帶我走的吧,那就走吧。”
陳瀾一輕歎,隨即拿出一個葫蘆,念出咒語,沒多久,寧蘭沒有任何反抗地倒在了地上,但有另一個女的靈魂從“寧蘭”的身體裏鑽了出來。
再看地上的“寧蘭”的身體,已然是沒了氣息生機的,塗在臉上的胭脂粉化開,露出一張雖然完整,可明顯死去多時,還帶著屍斑的臉。
其實寧蘭早就死了,她是借用了一具有點成僵的屍體,偽裝成人的模樣,起先沒發現,是因為當時每個孕婦肚子都懷著惡靈,自有一股怨氣將她們籠罩,她再用另外的法寶掩飾一下,自然就很難發現。
陳瀾一打開葫蘆的塞子,要將寧蘭的鬼魂裝進去,卻在這時,門“砰”地被撞開了,王少爺衝了進來,擋在了寧蘭麵前:“不許帶她走!”
不等陳瀾一說什麼,寧蘭就先冷冷地拒絕他的保護:“這裏不用你管。”
“我怎麼不管,”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恍恍惚惚又懦弱的王少爺,居然大聲地咆哮起來,他回身緊緊地盯在寧蘭身上,“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你還要讓我失去第二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