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謊言(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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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小瀾……”聲音纏綿,殷湦簡簡單單的昵稱裏,包含了無盡的言語和不舍,唯獨沒有責怪,沒有怨恨。

旁人見了,隻怕要為他歎一句心酸。

我卻不為所動,冰冷無情:“別喊我。”

他瞳孔瑟縮,大受打擊的樣子。

我卻充滿憤恨地怒吼:“你不配這麼叫我!”

【小瀾,不要爬樹,摔下來了怎麼辦,你要什麼,我幫你摘下來。】

【小瀾,你哥又欺負你啦?放心,我去幫你討回來。】

【你感冒了,這些不能吃,我給你熬了粥,雖然淡了點……小瀾別跑,你的藥還沒吃。】

【小瀾……小瀾……】你什麼都不要怕,我會護著你成長!

聲聲入耳,猶在耳邊,那麼溫柔的啊湦,那麼好的啊湦,眼前這魔鬼,卻頂替了他所有,還汙了他的名聲,我恨不得將他就此銷毀!

“你不信我?”他氣得喘起粗氣,極力要證明自己卻有心無力的模樣,充血的眼睛,含著不敢掉落的淚水,“你竟然,不信我?”

我慢慢地湊上前去,幾乎靠在他背上,咬著牙慢慢地說:“你太小看人類間的情感了,哪怕你模仿得再像,不是你,就不是你!”

我和啊湦,這麼多年累加的情,哪怕不是愛情,也是無法割舍的親情,這些年,他始終表現得沒有破綻,除了他和班芷在浴室裏的話被我聽到除外,可我依然慢慢地覺得和他的感情“變”了,從我上大學那時候開始就逐漸的開始疏離,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更是在我失去七天記憶後,對他有著來自骨髓般的恐懼。

若說這些感覺太玄妙,以此來推斷一個人不公平,那麼,就來說點證據。

“剛在後屋,我情急之下,轉過換幽靈體,若你是正常人,你該看不見我才對?若你也是能力者,看到我已然死了的情況,你居然一點不驚奇嗎?當然,你還可以用一切都是幻覺,我被蒙蔽了的借口來說服我,但我們心裏都清楚,沒有幻覺,從始至終,根本就不存在幻覺,都是真實的!”

事有陰陽,分成兩麵,一麵為正,一麵為負,在負反的另一麵中,一切事物都會反著來,反的程度不一定,有的是像鏡像一樣,上為下,前轉後,頭變尾。

還有另一種情況,所看到的景物和正的相似,但具體的事物卻全然相反,好比鏡子裏的影像,正的時候,本體控製影像,反的時候,影像控製本體,好比圖畫,正的時候是靜止不動的,反的時候,圖畫裏的就變成活的了,又好比我剛才踩的水漬,正的時候就隻是淺淺薄薄的水漬,反的時候就是深不可測的潭水。

都是反麵空間的正常事,並不是幻覺,也就是說,從我進入到這反麵空間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他妄想用這些來迷惑我,以為不過是幻覺,擾亂我的思維,讓我分不清真假,想讓我親手……殺了自己姐姐!

而“殷湦”一會好一會壞,是他有意為之,班芷……卻是真的被他所控製。

我抬頭朝班芷看去,她死寂的眼睛忽地閃了下,猶如一個溺水的人終於破出水麵,嘴巴大張吸一口大氣,意識到不對,她拿著劍迅速後退。

可能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她沒有任何慌張,仍舊擺著冷然的一張臉,仇恨地看看殷湦,再轉向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想得越清楚,真相越清晰,心裏就潰堤得更厲害,不願接受的事實,就像潰膿的傷口,必須挖開表麵看起來快結痂的疤,再挖掉腐爛的肉,逼自己去麵對。

我隻覺無力,卻又死緊地握著匕首的把柄,將其抽出,再重新刺入殷湦的背,如情人間低語地看著他背上的傷口喃喃道:“這要是人,你早該站不起來了吧。”

從班芷一見刺穿他胸口開始,他還能沒有事般地追著我們跑了那麼久。

他定定地與我對視,半響後他轉回頭並垂下了腦袋,仿佛失去了意誌,但沒多久,低低的笑聲從他喉嚨裏發出:“嗬嗬嗬嗬……真不愧是被我親自選上的,你還真沒讓我失望。”

班芷眼一睜,蹌踉地往前一步:“不好,快跑!”

我沒動,因為來不及了,一隻手從“殷湦”的身體裏鑽出,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高高舉起,腳尖都離了地。

雖我不用呼吸,還是覺得難受,我想要掙開他的手,可我現在力氣明明不弱,卻無法撼動那隻手分毫。

隨著把我提起來,他也站起身來,我的匕首還插在他背上,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隨著奇怪的笑聲,那身體鑽出手的地方越裂越大,跟剝雞蛋殼一樣一塊一塊的皮肉往下掉,連插著匕首的那塊都掉了。

然後,皮肉掉了之後,裏麵居然還有另一具身體!

地上散落了一地屍塊,那些屍塊都是幹涸的模樣,也不知道之前是怎麼套在裏頭的身體外麵的。

那人扭了扭脖子,用另一隻手撥開覆蓋著整張臉的頭發,歎一句:“這樣可舒服多了。”

他有一頭如古代男子般的長發,身材修長,高度跟殷湦差不多,一張臉長得也不錯,隻是眼角上斜,嘴角蓄著的邪肆的笑,讓他怎麼看,都顯得不懷好意。

他長什麼樣還是其次,可偽裝的屍塊祛除後,他真正的氣息泄露出來,這人就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我隱隱感到,我之前在哪見過這個人(魔)。

“班瀾!”班芷揮著手中的鞭子打向那人,他頭也沒回,手一揮,班芷的鞭子連近身都沒,她整個人就倒飛出去,摔在一張酒杯疊得高高的桌上。

桌子倒塌,所有杯子破碎,班芷就倒在這些碎玻璃渣上,她倒在那裏,沒過兩分鍾,就有血從她身下蔓延出來,哪怕她平躺著看不到她的背部,也能知道她此時一定是千瘡百孔的。

“姐……姐……”我抓著禁錮我脖子的手,惶恐地看著班芷。

那人卻哼嗤地笑了:“原本留著她,就是想用她來激發你,不都說姐妹親情一旦遭遇背叛,就會鬥到死嗎,結果一點用都沒有,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留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