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顧不得想那麼多了,她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地朝著宮門處跑去。
然而,在她離宮門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腳下一滑,一下便坐在了地上。
手上傳來濕漉的感覺,陶清夢知道,那是血。
因為在她眼前躺著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血順著石磚縫流成一條小河,不遠處還有戰士在一起撕殺著。
“清夢姑娘!”
陶清夢還在眼前的景象帶來的震驚中時,突然聽到了秦山的叫喊,她抬起頭,隻見一隻沾滿血的馬蹄離她不過半米遠。
隻聽嗖地一聲,淩厲的劍擦著陶清夢的耳邊飛過,直直地插在了馬肚子上,馬兒劇烈地嘶吼著,瞬間便倒在了血泊中,這時陶清夢才看清,馬背上並沒有人。
“清夢姑娘,你怎麼來了。”
秦山連忙過來將陶清夢保護起來,他見陶清夢一臉呆滯的樣子,以為她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壞了。
可誰知,陶清夢卻突然死死抓住他的衣襟,隨後從懷中將那瓶毒藥拿了出來。
“這個,將這個沾在箭上,他們便會自相殘殺。”
“真的?”
“千真萬確,你快去啊!”
“不行,我先將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我自己會走,你快去,再晚些他們就要殺進宮裏了!”
陶清夢用力將秦山推開,隨後自己便朝著剛才來的方向又跑了回去,她知道,那個方向一定是安全的。
秦山見她走後便立馬帶著毒藥到了弓箭手的位置,他將瓶中的藥全部撒在了剩下的箭上。
經過剛才激烈的戰鬥,弓箭手的箭也隻夠射中一半的敵人,不過,如果這藥真的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的話,一半也足夠了。
“準備,放!”
隻聽一聲令下,數箭齊發,紛紛射中了下方的敵人,秦山站在高處緊張地觀察著,現在巡防營的人幾乎全軍覆沒,剩下的都是西梁和西北的人。
可以說,陶清夢的這個藥成為了挽回局勢的關鍵。
終於,隻見剛才中箭的敵人突然痛苦地大喊了起來,等他們再拿起武器時,對準的已經是他們自己的人了。
西梁和西北的人一頭霧水,怎麼瞬間敵人便開始自己打自己了?
秦山沒時間和他們解釋,便一刻不停地朝著大殿飛奔過去,剛才他就發現瓜爾佳察多不見了,卻一直騰不開身,難道他已經到了大殿不成。
如秦山所料一般,瓜爾佳察多騎在火紅的戰馬上,他金色的鎧甲已經染滿了鮮血,他手握重劍,一個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一步一步向公冶霖的方向靠近。
公冶霖冷靜地站在原地,他的身影絲毫沒有晃動,他的目光也依舊十分堅定,他知道,隻要殺了眼前這個人,那麼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瓜爾佳察多為國征戰多年,沒想到今日竟要與自己的弟兄拔劍相向。”
“你何時將他們看做過你的弟兄?”
瓜爾佳察多冷笑了一聲,確實沒有,那些雜碎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並肩作戰。